夜黑沉沉的,月被黑沉沉的云严严实实地遮掩住,寒风刮着,树叶轻动,发出哗哗的声音。
正殿中气氛正好,灯光映着殿内明晃晃的,所有臣子夫人小姐公子们都端正地坐着;人很多,但却出奇的安静。
三皇子一派的尽力想调节气氛,但被正派老臣以及太子一派的盯得闭紧了嘴,只敢小声地交头接耳。
圣上来了,被两个太监扶到龙椅上去的,皇后有些憔悴地坐在他身边。
“众位爱卿……”他声音有些虚浮,说了几句常用的开场词,就一直端着酒杯没开口。
唐瑶也端着杯子,也只是端着,让它在手中轻轻转着,余光自入殿就从未从忆瑶身上移开。
“瑶儿,你怎么不喝?”坐在她身边的公孙柔关切道:“这酒皇后娘娘特意令人暖过了,你不喝就冷了。”
闻言,唐瑶仰头喝了,笑道:“方才怕烫。”
公孙柔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
宴会过半,一切都很平静,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欣赏的欣赏,喝酒的喝酒。
“父皇!”司空祺端着酒杯,站起身,道:“父皇,儿臣敬您一杯,祝父皇福泰安康!”
“你有心了。”皇帝笑着喝下手上一直端着的那杯酒,入口微凉,就在他放下酒杯时,变故突生。
弹琴的不弹了,摔了琴,取出明晃晃的刀,跳舞的也停下来了,拿出了利刃,一个个神情凶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皇帝,似要将他剐了吃了。
一部分大臣吓得坐到了地上,身子发颤,一部分气愤地看着,还有一部分则是幸灾乐祸,小人得志,好似三皇子已经登基了。
而那些贵妇小姐们,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软了身子。
“三皇子,你竟敢造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气的身子发颤,就要冲过去同他拼命,幸被身边的官员拉住。
有些人已经顾不得礼仪什么的,拼命地往外冲,门口却亮出了尖刀,被士兵围住了。
底下一片混乱,上位者却泰然自若,手中转着杯子。
“父皇,”三皇子假意恭敬道:“儿臣担忧你的身子,想替您分忧,不知父皇给个机会吗?”
皇帝冷笑,说:“我倒是小瞧你了,朕很好奇,你这些兵是怎么养出来的?”
“既然父皇疑惑,儿臣自当为您解惑,”司空祺有些得意地笑了,说:“普善大师是儿臣的师傅,他常年行走于外,这些兵就是他替儿臣养的。”
皇帝却依旧不慌不忙,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说:“这倒是挺意外的,一个六根清净的和尚,还会做这事。”
司空祺眸光微闪,发出一声冷笑,这普善大师做和尚前可是他母妃淑妃的情郎。
“父皇,不要再拖了,这周边都是我的人,你要自外调人来救驾,怕是等不到了。”
司空祺有些自得,太子被迁,禁军统领也换成了他的人,连萧隋都被停职了,今夜,怕是没人能来救父皇。
“胆敢,你竟敢如此,”周边忠臣声泪涕下,“陛下,老臣对不住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