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碧绿的金鱼坠子,玉不是好玉,坠子中含有众多杂质,并不剔透,但胜在金鱼刻得栩栩如生。
这是萧老将军留给萧隋母亲的信物,年轻的将军,意外在青楼与一女子春风一度,不小心留下了这块玉坠;而后来萧老将军也是凭借这玉坠子认回萧隋。
唐瑶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来了许多大夫都没看好,就在萧隋感到绝望时,小姑娘竟然慢慢恢复了,在那以后,这块玉坠子便一直挂在她身上。
唐瑶躺在萧隋怀中,迟迟睡不着,她食指绕着萧隋的头发,道:“萧隋,司空霜那个邀约还是拒了吧!”
她知道萧隋还没给司空霜回复;她原本是想带多点人去气气司空霜,但是,就算是人多,她也不想萧隋去见司空霜。
“行,都听你的。”
萧隋透过微黄的灯光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小姑娘早产,幼时身体一直不好,但近几年还算调理得不错,不像小时候,瘦得只有骨头;如今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切都刚刚好,不胖不瘦,每一块肉都长得合他的心意。
萧隋的眼神太过认真,唐瑶感觉整张脸都在发烫,她不由自主地看着萧隋,自萧隋回来后,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着他。
少年时的萧隋便不同于京都的白面少年,健康的肤色,就像京边农田里麦子的颜色,少年时萧隋便长得比同龄人要高,要结实,除了脸上,他的身上带着极多的伤疤,鞭痕,野兽的咬痕,抓痕;如今的萧隋身上的疤痕比过去还要多,最让人在意的是他右眼上的那道。
萧隋长相凌厉,瑞凤眼,眼神深沉,鼻子高挺,嘴唇厚薄恰好,俊朗极了,但是因为那道疤,为他平添几分凶狠劲,极具侵略性。
“萧隋,我要睡了,晚安!”唐瑶闭上眼睛,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嗯。”
萧隋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最近,他似乎特别喜欢亲小姑娘的脸和额头,他隐隐感觉这样是不对的,但他却不想停下。
……
不知不觉,六月到,唐瑶也没想到,自从那晚后,萧隋格外地忙,以至于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人隔好几日才只有两三个时辰能待在一起,还都是在夜晚,每次萧隋回来,都无比地疲惫,然后没躺多久就要离开,唐瑶也只知道是南方要出事情了。
没了萧隋的管教,唐瑶就像脱缰的野马,不仅自己放纵,还带着温晴一起,而温晴在这一个多月里,也与唐瑶和沈一珞混熟了。
“唐瑶,我们去泛舟吗?”温晴兴冲冲来到唐瑶的院子,如今她可以来这边找唐瑶了。
唐瑶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看着一本小话本,上身只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肚兜,下面是一件及膝的丝织短裤,而外面只着轻薄的纱衣,十四岁的姑娘,正是发育的时候,纵使唐瑶体弱,但她的胸前的景象,虽不是高山,但也是丘陵;而在她边上放着冰块,冰块里放着些水果。
对于这副场景温晴已经习惯了,第一次她还会觉得唐瑶不知羞,看着她还会脸红,但接着她发现,唐瑶院子连个丫鬟都没有,只有她一人,而唐瑶在进入六月时,日日都是这样,到如今她是心中毫无波澜。
“怎么了?”唐瑶放下话本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她厌恶极了热天,每到夏日,她都恨不得直接躺进囤冰块的冰窖中。
“就沈一珞邀我们晚上去游湖,你去吗?”温晴脸上满是期待,她已经不计较那时沈一珞用那艘画舫游船赢过她的事,如今她只想去那船上体会体会。
唐瑶也想出去玩,想来沈一珞约在晚上也是考虑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