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内,我希望京城再无云息阁,否则,我不介意让它完全消失!”
萧隋的神情很认真,这不是一句空话,云心是太不了解他了,一个小小的云息阁在他眼里真正是算不得什么。
“你敢!”
云心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令自己迷恋的男子,他竟因为她不过骂了另一个女子一句,就这般对待她。
萧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用一种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好似在讽刺她的无知,云心怕了,那种恐惧是从心底生出来的,一寸寸向外蔓延。
云心抬步离开时,才发现自己脚都是软的,此时她竟忘了被拒绝的伤心,心中只余对萧隋的惧意。
尽管云心离开了,但唐瑶已经没有方才的气势,她耷拉着脑袋,看着好不可怜,萧隋以为她被那些话给伤着,抱着小姑娘就是一顿安抚。
“糖糖,你知道吗?”萧隋神情认真,“我厌恶女子,我出生于青楼……”
这些话,是萧隋心底最深的秘密,他曾经以为,他一辈子都会将它们,将那些不堪的过往深深地埋在心底,可是今日,看着小姑娘,他一下子软了心,想要将那一切铺在她面前。
“那个女人,她不知道我是谁的孩子,她只有那一枚玉佩,一枚看起来就是富贵人家拥有的玉佩,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妓女,她喜欢男人,沉迷交欢取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生下我,或许是想着拿我来换取些什么;在我幼时,她极爱打骂我,一个不顺心就要打我一顿,然后将我关起来,连口水都不给……”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是可以忍受的,不过是些皮肉之苦罢了,可是……
“你知道吗?我最恨的不是这个,是她在我四岁时,因为客人的癖好,她将我放在她的床前,两人就在我面前动作,毫不遮掩。”
幼时的萧隋有着所有小孩的单纯,渴望着小孩渴望的东西,他渴望母亲的爱,他认为母亲是无辜的,她爱着自己,只是身不由己,但是从那天开始,他长大了,他懂了恨,懂了恶,懂了有些东西他再努力也得不到。
所以在他母亲得性病死后,他只觉得到了解脱。
“小哥哥,不怕,糖糖陪着你,对你好。”唐瑶挽着萧隋的脖子,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温温软软的唇,带着点点湿意,他微微呼吸,便能闻见小姑娘身上浅浅的清香。
他和唐瑶第一次见面其实很美好,那时唐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看着他会软软的问:“小哥哥,糖糖迷路了,你能带糖糖去萧府吗?”
那是小姑娘听说萧家的事,偷跑了出来,要替萧安元出气,结果两人竟阴差阳错地遇见了,而还未等萧隋回答,小姑娘便被找来的家丁带走了,再见面,已是几年后,他面容变了,小孩子忘性大,她将这件事是忘得一干二净,还是后来一次小姑娘睡不着,闹着他讲故事,他才讲起了这件旧事的。
小姑娘好面子,后来再未喊过这个称呼。
“以后糖糖陪着你,不要任何别的女子。”唐瑶坐好,让萧隋将头枕在她的腿上,温柔地安抚着。
小姑娘是他一手带大的,她就是一朵娇花,而萧隋用自己仅有的温情灌溉着她;他与小姑娘年龄差了十岁,再大几年,他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他以前不是没想过,如果小姑娘到了要嫁人的年龄,他要放开她吗?就像天底所有的父亲一样,看着女儿出嫁,即使舍不得。
可是如今,萧隋圈住小姑娘细小的腰身,“好。”
无论如何,只要小姑娘不愿,他便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