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摇摇头,说道:“刘嬷嬷既带了人去你房间搜,那药便是一早便放在你的箱笼里的,如今再难辩解,除非我们知道是谁放的。”
绿果也急了起来,说道:“我常在小姐房内伺候,屋子又不上锁,院子里又人来人往,如何知道是谁放的?”
心儿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人早知道我们找不出此人,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遣人去搜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绿果又哭了起来,说道:“难道小姐便真要等着被杨家休了出去吗?”
心儿闻言,缓缓说道:“老夫人刻意挑了这时候,便就是想今日在府上的人都知道此事,想来不出几日,众人便都知道杨家的二奶奶善妒,毒死了二爷的姨娘和腹中的胎儿。到时老夫人将我休出杨家,也是名正言顺。”
绿果闻言,索性哭了起来,说道:“小姐,那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心儿听她这么说,也忍不住悲戚起来,自己嫁到杨府一年多,小心谨慎,却没料到会落得个被休出杨家的下场。
主仆二人正落着泪,便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心儿抬眼一瞧,便看到杨墨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
。
心儿望着他,心中愈发酸楚起来,忙要站起身来,杨墨微微摆了摆手,几步便走到她面前来,二人四目相对,忍不住都垂下泪来,杨墨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绿果见状,忙拭了泪,轻轻退了下去。
心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气,知他仍带着那香囊,心中更加不忍起来,轻声叫了声:“二爷。”
杨墨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再说什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狠毒的人,此事定然不会是你所为。”
心儿听他这么说,眼泪更多了起来,索性抽泣了起来。他紧贴着她的脸颊,缓缓说道:“我已经同父亲讲过了,父亲也不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父亲已经去找了祖母,想来祖母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定会知道此事不是你做的。”
心儿心中暗叹,杨老夫人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改变主意。杨墨拥紧了她,柔声说道:“我已经命人去准备棺椁,好生发送了香兰,只是她这毒中的蹊跷,我定然要查个清楚,为她,更为你讨个公道。”
心儿望着他,问道:“若是二爷查到了毒害姨娘的人,二爷会怎样?”
杨墨不妨她这么问,想了想,便说道:“毕竟是两条人命,若是找出了那人,必定会送去官府,让她抵命。”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只紧紧拥了他。他瞧到她不再开口,恐她今日受了惊吓,便安慰她说道:“今日你受委屈了,过了今日便好了。”
她离了他的怀,望着他略有些发红的眼睛,柔声说道:“今日本是二爷的好日子,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杨墨想到了香兰,还有未曾瞧到过一眼的孩儿,不由得涌上泪来。心儿瞧到他眼角的泪,心中更加不忍起来,忙轻轻伸手将他揽在自己怀中。他伏在她柔软的怀中,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心儿轻抚着他的头顶,柔声说道:“香兰姐姐已经去了,二爷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杨墨摇摇头,泣道:“她如何待我,我心里明白,可我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我还曾疑过她,先前我常在她屋子里闻到淡淡的汤药味,不想没几次便有了身孕,我怪她心机深重,更是不愿多同她说话。没料到,她竟落得如此下场,不仅她丢了性命,连腹中的孩儿也一并带了去。”说到这里,他又落下泪来。
心儿听了他的话,心下暗暗琢磨,难怪香兰与二爷同房不久便有了身孕,原来她竟是服了汤药的。可她为何如何心急着要有了身孕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怔,并不是香兰心急要有身孕,而是杨老夫人心急着要她有了身孕,待她有了身孕后,便狠心要了她和她孩儿的命,嫁祸于自己,将自己休出杨府!她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莫须有的罪名成了真,想到这里,她说道:“姨娘没的蹊跷,而这病症与家中嫂嫂的病症有些相像,这毒都城无人能瞧得出,也无人能瞧得好,二爷若是信我,明日便请了伯父来,他定能查出这毒症来,想必顺藤摸瓜,也能找出那下毒之人。”
杨墨不妨他这么说,呆呆望了她一眼,喃喃问道:“心儿所言当真?这毒果真有蹊跷?穆大人能瞧出来?”
心儿轻轻点点头,杨墨正要说话,便听到门帘响起,接着便听到绿果是声音:“二爷、二奶奶,老夫人房里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