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心儿暗想,杨氏虽然一向对沈家二爷约束较多,可却也不至于被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着,便听杨墨问道:“姑母为沈家生儿育女,不知是犯了什么错,竟至于如此?”
杨老夫人冷笑着说道:“不过是沈家大爷屋子里的姨娘小产了,沈家却将这笔账算在了你姑母头上。”
杨墨不禁说道:“即便是姨娘小产,怪罪姑母,却何至于到休妻的地步?”
杨老夫人叹了口气,说:“还有些旁的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是我们杨家总不能坐视不管,任他们沈家骑在头上!”
说到这里,她凌厉的目光扫向屋内众人,最后停在了心儿身上
。心儿瞧到她的目光,不由得浑身一震,她隐约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却也一时说不清,只呆呆地望着她。
杨老夫人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缓缓说道:“明日墨儿与二奶奶便随着你们父亲一同去沈家去。你们母亲咳疾还未痊愈,性子又是这般懦弱,恐怕去了也没用。”
心儿与杨墨不妨杨老夫人竟让他二人去沈家,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旁的大奶奶严氏瞧了二人一眼,笑道:“祖母,二爷二奶奶去能行吗?”
杨老夫人冷冷地望着心儿,说道:“二奶奶自然有办法。”
心儿闻言,如同坠入冰窖般浑身泛起彻骨寒意。她这时才明白,原来杨老夫人早便知道她是沈家的后人,她用尽手段将自己娶进了杨家,原来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沈家大老爷沈青正的女儿,当今皇后娘娘的妹妹。想到这里,她不禁倒吸了口气,只呆呆地望着杨老夫人。
杨墨瞧到她面色发白,似乎有些不适,又想到这些日子她本就照料母亲清瘦了不少,便对杨老夫人说道:“祖母,家中事情一向都是大哥、大嫂打理,此事重大,还是大哥大嫂去更稳妥些。”
杨老夫人摆了摆手,说:“你们不要再说了,此事便这么定了,我想二奶奶既然是我们杨家的媳妇,也定不会不愿意为杨家办事。”
心儿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名字,还未说话,杨墨忙替她说道:“心儿自然愿意。”
杨老夫人冷冷地说道:“那便好。”
心儿不知如何别了众人回到芙蓉苑的,她脑中只有杨老夫人那凌厉的目光。
杨墨瞧到她仍是面色发白,又恐她夜里出来受了凉,忙命绿果捧了热茶给她。心儿捧着温热的茶杯,浑身却仍泛着寒意,她想到杨氏在成亲那日便称自己为心儿,自己却没想到杨氏早便知道自己是从前沈府的小丫鬟、沈青正的女儿。杨老夫人处心积虑将自己娶进门,第一日便告诉自己,日后事事都要以杨家为重,今日才知道,她这话中的意思。
心儿不由得抬眼望了眼杨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他是否也同杨老夫人一样,知道自己可以加以利用才与自己亲近?
杨墨瞧到她只呆呆望着自己,便想伸手去抚她苍白的脸庞,却不妨他手刚碰到她冰冷的脸颊,她却浑身一颤。杨墨不由得问道:“心儿,你怎么了?”
心儿摇了摇头,轻声说:“只觉得身上有些累了,早些歇息吧。”
杨墨点了点头,说:“也好,明日还要去沈府,早些歇下吧。”
二人便各自洗漱歇下了,一宿无语,而心儿却辗转反侧,直到二更天后才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心儿简单用过了早饭,便同杨墨随着杨铭去了沈府。
杨铭直接便去了沈青正的书房,而杨墨则同心儿去了二夫人杨氏所在的寿禧堂。
刚走到院内,便听到“咔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二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便听到杨氏的声音传来“你这丢人现眼的事情已经做下来了,还有脸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若不是秦大家的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有了身孕,你做出这样的事来,让我怎么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