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轻轻摆了摆手,说:“并不曾听说,只知穆家去年才从西北回来。可明屹为何不请保山上门,而是要朕赐婚?”
岳明屹微微怔了怔,轻声说:“不瞒圣上,听闻礼部杨家已经请了保山上门,娶的便是穆家四小姐。”
安泰倒是有些意外,问到:“可是礼部员外郎杨铭家?”
“正是。”岳明屹轻声答道。
安泰略沉吟了一番,缓缓说道:“明屹瞧中了穆家的四小姐,可杨家也已请了保山登门,而明屹特意到朕这里来请朕赐婚。朕不明白,这穆四小姐有何过人之处,竟让你这冷面三爷动了心,求到朕这里来了。”
岳明屹不妨他这么说,不由得顿了顿,半晌才抬起头,说道:“圣上说笑了,一来末将本就到了婚娶的年纪,二来末将与穆家四小姐几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末将见之心动,心意暗定。不想近日却闻得杨家已经上门提亲,而末将无能,只得求圣上成全。”说着,他便又拜了下去。
安泰微微想了想,说道:“你真心想娶穆家四小姐?”
岳明屹望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末将不敢有半句谎言。”
半晌,安泰才点了点头,说:“此事虽不是什么大事,可终究事关儿女姻亲,容朕想想,过些时日再复你。”
岳明屹不想他这么说,忙叩首说道:“末将谢过圣上,只是此事一日未定,末将心中一日不安,末将愿在此跪候圣上旨意。”
安泰微微皱了眉,说道:“你这是在逼朕速速下旨?”
岳明屹忙说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想圣上明白末将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赤诚之心。”
安泰摆摆手,说:“也罢,你若是愿意跪着,便到殿外跪着吧。”
岳明屹拜过了,便走到殿外,掀起长袍,缓缓跪了下来。
安泰帝瞧他走了出去,想了想,便将一旁的公公叫在身边,轻声说了几句,那公公领了命,忙退了出去。不多时,便见皇后沈玉柔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来到乾清宫。
还未到昭仁殿,远远便瞧到一个人跪在门口,沈玉柔便问身边的公公说道:“这殿门口跪的是什么人?可是做了什么错事?”
那公公笑笑,说:“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此人正是昭勇将军府的少将军岳明屹
。”
沈玉柔听到岳明屹的名字,不由得浑身一震,她远远望着那跪着的高大的身影,半晌才问道:“不知他,他犯了什么错,竟跪在这日头下面。”
那公公仍满脸带笑,说道:“回娘娘话,并不是少将军犯了什么错,而是少将军觐见圣上,请圣上赐婚。”
“赐婚?”沈玉柔不由得停了脚,她盯着岳明屹的身影,轻声问,“他竟跪着求圣上为他赐婚?”
那公公笑着点了点头,说:“圣上正是为了此事才请了娘娘来。”
沈玉柔轻轻点了点头,忽瞧到身后众人都随着自己停了下来,便又缓缓朝前走去,当走过岳明屹身边时,她的脚步略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停下来,快步走了进去。
安泰抬眼瞧到她,便冲她点了点头,端看了一番,才说道:“皇后面色苍白,可是近日太过劳累了?”
沈玉柔轻轻抚了抚脸颊,强挤出几分笑来,腮边便若隐若现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她轻声说道:“许是昨日睡得不踏实。”
安泰微微挥了挥手,殿内众人便轻轻退了出去,只留下二人。安泰站起身来,走到沈玉柔身边,伸手轻抚着她腮边的酒窝,柔声说:“昨日朕看折子看得晚了些,便未去皇后那里,今日朕一定去。”
沈玉柔笑笑,垂下头去。
安泰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说道:“今日朕将皇后请来,是有一事要同皇后商量。”
沈玉柔缓缓离了他的胸口,望着他的眼睛,说:“不知是何事,还需问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