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心中一暖,抬眼望着沈仲彦,说道:“多谢二少爷惦记,其实这伤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沈仲彦涂好了膏子,又把那小盒子盖好了,递到心儿手中,说道:“好是好了些,只是万万不能落下疤了,日后还要嫁人的。”他瞧见心儿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忙说道:“这膏子你留着用吧,记得每日抹一遍,我看倒是比之前的生肌玉肤膏要好不少。”
心儿谢了他,便将那盒子收了起来,脑中忽出现了岳明屹那冷峻的脸,便问道:“不知岳三爷的伤可好些了?”
沈仲彦正要进里间去,听得她这么问,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今日大哥也问过了,岳三哥说好了许多,我特意瞧了瞧,仍还是留了些浅浅的印记。”
心儿听他这么说,心里竟有些担心起来,忽又觉得自己好笑,怎会忽想到那位冷面三爷了,想到他冷峻的神色,她不由得摇了摇头。
沈仲彦进了内室换了家常衣服方出来,心儿见时候不早了,便要回房歇息。谁知他似乎仍有兴致,只一心留了心儿和黄鹂、黄莺吃茶聊天。
他一面摩挲着手中的青花盖碗,一面说道:“今日第一次瞧到安郡王,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语气中满是羡慕和钦佩。
黄鹂有些好奇,问道:“郡王爷可是皇族?”
沈仲彦笑着说道:“安郡王身份更加贵重,他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是太子殿下的弟弟。”
众人也睁大了眼睛,不想这安郡王身份竟是如此贵重。黄鹂还是忍不住问:“那这郡王爷可比大少爷还要俊上几分?”
沈仲彦哈哈大笑起来,搁下手中的茶,指着黄鹂说道:“你成日待在这府里,自然只知道大哥是相貌最好的,可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世间还有其他好看的男儿。”
黄鹂被他说得红了脸,有些羞恼地说道:“奴婢是女儿家,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只知道什么人都是比不过大少爷的。”
沈仲彦见他有些恼了,忙敛住笑,正经的说道:“这安郡王倒是和大哥有几分相似,都是儒雅有礼,但王爷身上更多了几分坚决果断的气概,这点倒更像岳三哥,可又比岳三哥多了几分柔和的气息。”他停下来想了想,才说道:“安郡王是既温和儒雅又刚毅果敢,估计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大家听他对安郡王如此赞赏,愈发好奇起来了。黄鹂又问道:“那你可瞧见过郡王妃?也不知什么样的美人才能入的了这王爷的眼呢?”
沈仲彦垂下头来,轻叹了口气,说道:“听说也是极其美丽温婉,只是去年郡王妃生产时异常艰难,最终拼尽性命为王爷诞下一位小世子,可王妃却终是没能保得住性命,生产完便没了
。”
众人听得这话,都倒吸了口气,一时都叹息了起来。
沈仲彦见到众人感伤起来,忙又说道:“王爷倒也是个专情之人,先安郡王妃没了已经一年多了,皇上一再催促,可郡王爷却仍没有要再娶的意思。”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叹息。
半晌,沈仲彦又高兴起来,继续说道:“今日还遇到一件奇事,安郡王母舅家的一对双生子,竟然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又好奇起来,都静下来听他讲。
他便接着说道:“安郡王母舅是礼部郎中诚意伯林敏林大人,这双生子便是林大人的两个儿子,都是十□□岁的样子,早一些出生的叫林弘,肥头大耳,据说最不喜欢读书,整日只是四处胡混。晚一些出生的自然是弟弟了,叫林弢,看他哥哥粗鄙不堪,谁知这弟弟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不仅气质出众,人更是温和有礼。”
众人听了不由得暗自纳罕,沈仲彦看到众人惊奇的神色,更加高兴了,继续说道:“两人品行上的差异外人都看得出来,谁知这诚意伯府却像没瞧到一样,竟是这大爷林弘袭了爵,成了府里的世子爷,早已成了亲。今年八月刚得了个姐儿,而二爷林弢却至今还未成亲。”
众人不由得叫出了声,黄鹂说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即便不是世子爷,可这相貌人品,也有小姐愿意嫁的。”
“说得正是这个理,”沈仲彦接着说道道,“听说诚意伯夫人极其宠爱世子爷,刚出生没多久就定了他袭爵,而对二爷一向冷淡,倒是诚意伯老夫人喜欢二爷,自小便养在身边。”
黄莺说道:“这倒是奇了,既是一母所生,竟会一个养在生母身边,一个养在祖母身边?”
众人正感慨着,外面的冯嬷嬷打断了众人,说道:“天色不早了,二少爷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呢。”又说给黄莺等人,道:“少爷一时高兴忘了时辰,你们也不提醒着,还跟着起哄,小心奶奶知道了罚你们月例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