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小院来了一位客人,是久别的袁成佩。
袁成佩的行动并不张扬,穿着素色衣衫,一应侍从都没带,一个人敲开了门。
看到袁成佩的时候,十三吓了一跳,“守之,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没时间,今天刚好有空过来看看你。”袁成佩含糊道,只低头喝茶避开眼不看她。
等屋里伺候茶水的下人走光之后,袁成佩才舔舔嘴角,放下茶杯眼神古怪看着她。
“是——”袁成佩手指向上指了指,含混不清道,“派我过来的。”
十三愣了片刻,倏尔反应过来,如今唯独那个人,提起来的时候已经讳莫如深了。“是蒋牧——皇后?”
袁成佩点点头,欲说还休的样子,“他让我告诉你,过几天的提审,那边突然提起来你是人证,也得要到场,荣郡王没拦下来,你得当心点,千万沉住气。承恩侯肯定会被他们为难,你千万别冲动露了破绽出来,一口咬定之前的说法就是,他也会照看着的,让你放心。”
这个关头愿意冒着风险派人过来只为了叮嘱她,这份关切让十三心中一暖,“我知道了。”
“十三,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袁成佩面色尴尬结结巴巴开口道,“可我还是想说。”
“承恩侯他,他虽然脾气差,但也不失情义,或许当夫郎是差了那么点,但对你真的是掏心掏肺了,我是男人所以我能理解,能这样对你好的可见是真心把你放在了心上,所以你还是和皇后断了吧,虽然皇后他风姿卓绝,但他毕竟是皇后,一旦被人察觉到,那可是覆顶之灾。”
今天蒋牧白突然传密令召他,等听清了命令是什么,于袁成佩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他一直在蒋牧白手下做事,也颇受倚赖,但他一直未曾把皇后和自己的好友联系在一起过,直到今天才窥见一丝痕迹。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皇后和十三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莫说如今二人一个君一个臣,便是只看中间隔着的承恩侯萧炎,皇后的亲弟弟,他们二人也不可能盼得到好结果。
是以袁成佩下定决心,便是十三对自己生气发火,自己也要忠言逆耳一回,定要把十三给劝回到正道上来。
“守之你误会了。”过去的许多画面如浮光掠影,十三微吸口气缓缓道,“我和皇后有故交,现在只是旧识而已”
但袁成佩却不这么认为,今天他分明在皇后的眼底看见了一些不寻常的情思,从前他看到的蒋牧白总是完美的,令人自惭形秽,仿佛觉得只有这般的男子才堪堪配上一国之后的地位,但今日他才惊觉这完美的人也有凡夫俗子的心情。
不管是萧炎,还是被杀的万安郡王,都是身份尊贵,审理起来自当慎之又慎,所以皇帝选了一个下午,在偏殿里召集数位重臣和两方人士。
虽然在这场官司中,十三理当是个重要角色,但场上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关注于她,他们争得已不仅仅是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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