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界：14． 祭典（中）

至于他们观望的方向，自然是老者与那名叫德尔薇的女人所在的地方。此时的那片空地，已然呈现出了宛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足以令普通人在见到后只得在噩梦中...度过余生。

老者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红润的嘴唇，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再用“老”这个字来形容了。脸上的皱纹完全消失，变得洁白而透着些许红润。原本苍白干枯的头发重新变回了乌黑且富有光泽的样子，宛如...时光倒流。

满意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仍旧存活着的其中一人的头顶，猩红的舌头在瞬间变成钢铁般的硬度，“噗嗤”一下刺入了那人的头颅。血液流淌而下，一部分进入了老者的身体，而另一部分...则稍稍补齐了一些地面上正在被刻画着的痕迹。

德尔薇望着前方的一切，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她上前几步，缓缓弯下腰，凑近了一个蹲坐在地上不断发抖的...小男孩。

伸手一指旁边同样不断颤抖的男人，德尔薇开口问道：“这个人，是你的家人吗？”

“他...他是我的父亲...他叫...”

“啧啧啧，我可不想知道那么多。”德尔薇用一根食指抵住了男孩的嘴唇，继续说道：“我现在是想给你一个选择，一个...继续活下去的选择。”

“不，阿德里，不要听从这个魔鬼的话语！记得曾经我为你讲述的故事吗，所有与魔鬼做交易的人，都一定会被魔鬼欺骗，最终进入地狱！”

蹲在男孩身边的男人立刻叫喊了起来，声音凄惨沙哑。而面带笑意的德尔薇则笑着等待男人说完话语后，开口问道：“你的话说完了？”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转过头，正想继续痛斥这个女人，却发现自己竟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响。缓缓低下头，看着不断流出鲜血的脖颈和那根穿透身体的舌头，他的眼中露出了不甘且怨毒的表情，缓缓倒了下去。

“你不应该打扰我的兴致，肯利。”德尔薇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快的神色。见到自己的主上露出这种神色，返老还童的肯利慌忙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我...我只是不希望您就被这样一个家伙辱骂，还请您责罚我！”

“如果我会因为这种事情责罚你，你早就已经死在那艘...船上了。”德尔薇脸上的怒意消失，伸手按住了肯利的额头：“现在，去继续祭典，但不要再靠近我这里了。”

“是。”肯利答应着，缓缓站起身，走向了另一边。而德尔薇则又一次弯下腰，对前面满脸惊恐地男孩说道：“那么，继续刚才的选择吧。”

她说完后，再次伸出手，指了一下另一边的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开口询问道：“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女孩是你的什么人？”

“她...她是我的姐姐...”男孩声音颤抖的回答着，让前面的德尔薇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伸出手，缓缓从掌上的嘴口中拔出了一根猩红的舌头，将其放在了男孩的手中，随后指了指旁边的女孩，嘴角翘起，开口说道：“现在，你和她只能活一个人，要不要选一下？”

听到德尔薇的话，男孩微微一愣，随后便转头望向了自己的姐姐。后者自然也在此时偏过头，望向了这个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男孩，眼中闪烁着一种...很是复杂的情感。

“姐...姐姐，我...”名叫阿德里的男孩颤抖着，但却紧紧攥住了手中硬化的宛若匕首一般的猩红色舌头。他眼中的光芒逐渐变得坚定，缓缓举起来手，走向了前方的女孩。

“姐姐...我...我好想活下去啊...”

“阿德里...希望你能...活下去。”

“对...对不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