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境本就处于馄饨之景,只不过多了造物者的匿想,这茫茫之中才多了几分色彩和温度。
红纱帷帐之中波澜涌动……
“不要碰我!”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一丝温度!
帝冰菀的话就像一支冷剑刺进心里一样,疼得麻木没有感觉。
帝景晟早该清楚,她醒来会是怎么一幅场景。
但真正面对时,心却依然痛不欲生。
恨他,越来越恨,像从前一样只想着逃离他。在帝冰菀还在沉睡的时候,帝景晟觉得只要她能醒过来,无论她想要离开他去哪里,他都不会干扰。
他会放她离开,只因她想要自由,她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给。
可是当帝冰菀就这样真真实实地在他面前的时候,帝景晟觉得他放不下,他不敢放开她的手,更不愿放开她,因为一旦放开,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的时候。
现在,帝冰菀说,不要碰她!
她还记得以前的事,以前他对她的伤害,以前她对他的恨。帝景晟不知道现在该什么办?他一直在对自己说绝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强迫她按照他的想法生活。
或许吧!帝景晟寻了两个时空,就算现在舍不得放手,也必须要还她自由。
帝景晟刚一下定决心,帝冰菀接下来的话就又打乱了他的决定。
“我叫菀菀?那你是谁?”帝冰菀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眸,眼底的纯真无瑕清澈见底。
她不记得?
帝景晟见帝冰菀面色依旧冰冷,只是眸子里的丝丝茫惘失措却没有逃得过帝景晟的眼睛。
所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只是身体上的本能反应是反感他的触摸。
这个认知让帝景晟的那一颗跳动的心如被万只蚂蚁啃咬,万虫噬心也不过如此!
“我是你夫君,帝景晟。”
最终还是不舍得选择放心!
“夫君,帝景晟,帝景晟,景晟”帝冰菀低声念了几声,抬头又问道:“那苏婉宜是谁,景晟又是谁?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喜欢将一切事物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帝景晟,在面对帝冰菀的时候,总有许多事是脱离他的掌控的。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无可奈何,对于帝冰菀,帝景晟实在不知该从何下手。
在她身上,害怕、恐惧、心慌……这些本早被他抛掷几千几万公里的情绪再次回归,他开始变得有血有肉,不再是个冰冷的机器。
帝景晟翕动嘴唇,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伸手小心翼翼的试着将帝冰菀拥入怀里,可当伸手时看见她眼里的抵触,帝景晟又不忍心她情绪波动,便假装颜笑,将手收回。
“我想换件衣服!”帝冰菀从心里抵触这件衣服,特别是看见那个说是她夫君的男人身上也穿着一样的样式。
一样的大红,像及了喜庆之时才穿上的喜服。那么艳丽,那么刺眼。
“好!”
帝景晟自然无条件答应帝冰菀的任何要求,只是她是因为他也穿着一样的衣服,所以她才换的吧!
帝景晟为帝冰菀准备的衣服以及她以前的衣服都被他收进空间里,此时在玄晶上出现任帝冰菀挑选。
在帝冰菀换衣服的片刻,帝景晟也为自己换了一件紫色的长衫,而帝冰菀选择了一件月白色绣梅兰莲的抹胸广袖襦裙,外面套上一件薄薄的浅紫色纱衣。
当帝冰菀看到那一空间的衣服时,看到许多白衣白裙中参着紫色的裙带或纱衣或头饰,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个帝景晟当真是她的夫君吧!
换了衣服的帝冰菀跟着感觉朝外面走去,瞬间视觉开阔,焕然一新。
一片无边无际的莲花池,远处有红莲、粉脸、黄莲,近处有各色的睡莲。池旁还有一座八角攒尖顶亭,帝冰菀走进去,看见石桌上还有一盘残棋。
星河乱象,破斧沉舟,抛之一掷,不知道能不能置死地而后生?
帝冰菀的注意力一直在那盘残棋上,而帝景晟就这么在她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她。
他们有多久没静下心来好好下盘棋了?以前在他们关系缓和的时候,帝景晟怕帝冰菀觉得闷,就在开垦好的这边莲花池旁安置一座观景亭和游赏舫,平时在里面下下棋,填琴谱,要么就喂喂那从****里捕捞回来的鱼。
突然一道虚像在帝景晟来不及阻拦的一瞬间,冲到帝冰菀的脚下,“吱吱”地叫着。
帝冰菀听不懂这个小东西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它可爱又熟悉,难道她还是它以前的主人?
虚像在帝景晟靠近的一霎,全身颤栗地躲到帝冰菀身后,小小的脑袋依旧依偎在帝冰菀的脚边。
帝冰菀想要伸手抚摸这个小东西,可是手掌却穿过它的身体,抬头看了一眼帝景晟,眸子里闪着光。
帝景晟心神一会,抚手片刻,虚像立即变成实实在在的活物。帝景晟也和帝冰菀一起坐在石塌上。看着她抚摸着小金凤的小脑袋,“它是你以前养的宠物,叫小金凤。是我们路过凤凰山时救下的幼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