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荆夜急急出言打断,可当看到浣月望着他的纯窸大眼时,又忽然词穷卡顿了。
在我眼里,从来就没有将你当作一名奴婢。
荆夜自然没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耳根泛红:“给你穿便穿着,这狐毛我每年都有,也不缺这一件。”
“你平时忙着要照顾太子妃,也要先照顾好自己。”
荆夜稍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到时你受寒生病了,太子妃身边便少了一贴心的人照顾了。”
“好,我拿着便是。”浣月莞尔一笑,明眸皓齿的模样宛如月中的仙子下凡。
只是如果这天气不冷的话便更是一番风景,但这可恶的冷风吹得人直哆嗦,什么面红耳赤都被吹散了。
“大人来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找太子吗?”现在浣月穿着荆夜的大衣,倒是不觉得寒冷。
“没,没事。”荆夜自然知道分寸,再者如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荆夜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内院。
但刚从管家那里听说了太子妃一事,本来内院便抱着侥幸的心理看能不能巧合碰见太子。
只是以现在看来,怕是今晚都等不到太子出门了。荆夜又觉得那件事明天再禀报也行。
不过,以此看来此行也不虚往,毕竟不是每次来这边时都能看见浣月,就算是看到她,两人也是匆匆对视一眼便别过,那能像今夜一样,独自说着话。
“浣月,我能这么唤你吗?”
看着荆夜闪闪发光的眸眼,浣月掩下眼里的娇羞,咬唇点头回应。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也便唤我名字吧。”
“这不太好吧?”
“怎么又不好,上次说的,你都忘了!”
浣月回想一番后,貌似之前他也如此要求过,只是浣月脸皮较薄,直呼荆夜名字,总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唤作荆大哥又感觉那里怪怪的。
“荆夜大哥?”浣月想了一个折中的唤法,因为这个叫法溪月在私底下也一直如此。
荆夜眉角未蹙,似乎不太满意。
“荆大哥?”
荆夜星眸一璨,听到浣月娇娇羞羞的声音唤着他,虽然不如“荆夜”直呼名字这般亲密,但这一声“荆大哥”也依旧能让他身体一振,心情舒畅。
“上次匆匆一别,我还不知道你的意思。”荆夜垂帘掩下内心的期待的激动。
但那丝丝稍颤的声音已然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
浣月疑惑望向荆夜,似乎早已忘记了之前什么事。
她是真的不太记得和荆夜说过什么?
近来一直在仔仔细细地照顾苏婉宜,浣月也便没有任何心思和精力去想别的。
每天就想着如何把苏婉宜的身体调养好,然后再添个小太孙。每天都想着如何解开苏婉宜眉头上的结。
浣月作为苏婉宜的陪嫁丫鬟,更是从小便随着苏婉宜,对于苏婉宜的细微变化、情绪波动,细腻的浣月都能察觉到丝毫。
这也便是这段时间以来,浣月和溪月一直想方设法地哄苏婉宜开颜。
可是她们连苏婉仪宜的心结在何处都不知,又怎能对症下药,解开此结呢?
对于荆夜的问题,浣月不解也不知要如何作答,只是一味地茫然相望。
荆夜则暗下叹息:“……”
“我心悦于你,你呢?”荆夜一鼓作气将心里的想法揭露于外。“你对我的感觉如何?我也老大不小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都心意相通,那我便去求太子和太子妃,请他们为我们指婚。”
荆夜说完整个人都轻松半刻,但眼里难以掩盖的紧张无一不揭昭他此刻的心情。
浣月乍然一怔,久久不能回神,她当真是还没有准备好,虽说对于荆夜,她也是十分欣赏和爱慕。
但面对一个心有好感的男人在向自己表达心意,浣月再怎么沉着也难以克制内心的波动。
“我、”
“你莫要说现在没有那种心思,只要你对我也有好感,我便立即向太子他们请婚。想来太子妃她也是乐想其成的。”
浣月说不过,抬眸抿唇嗔瞪了荆夜一记,瞪得荆夜瞬间心酥酥麻麻的。
只不过接下来的话便更是一把锥子打到脑壳上,令人晕晕酥酥的。
“我也对荆大哥你颇有好感,但是你一来便是说什么要指婚,这会不会太快了些,我们平时也没有太多的接触,彼此也没有过多的了解。”
“万一,到时候我们便会发现彼此并不合适呢?”浣月亮晶晶的星眸中带着一丝迷惘。
荆夜听此,心下也沉定下来,不再像个毛头楞个的小男孩似的。仔细想来,浣月有这个担忧也并无道理,闺阁女子总会在感情上稍显细腻和茫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