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琮也朝景晟他们这边瞧了一眼,持起桌上的酒杯,神情深沉地将酒带进肚里。
半刻后,帝后也携手而来,众人行礼后,在黎帝的一声“平身”下,坐回自己的席位。
景晟正坐在皇座的次下座,苏婉宜坐在景晟的左手边,而他们对面坐的便是白太师。
其余的席位都是按着官职身份的高低排列下去。皇子们在一侧,大臣们在一侧,女眷又是在偏侧,毕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上前就席的。
黎帝先是大段大论一遍,从今年的农民收成,到朝堂上的各大各小之事,而后才进入主题。
“每年的狩猎比试都能让朕看到吾大庆后秀之才,今年朕希望能看到更多的英能才人,看到大庆的后启之秀。”
“朕宣布今年的狩猎大赛正式开始!”
景婗眼珠子转了一圈后,大胆地直接站了起来,向黎帝恭敬又不缺小女儿的撒娇道:
“父皇!”
黎帝见自己最喜爱的小女儿站了起来,不禁没有责备她,还好奇问道:“婗儿,是何事?”
记得上一年,这丫头还太小,也想着一起和各兄长上场狩猎,但无论她怎么磨人,黎帝依旧没有答应她。
今年怕是这丫头终于呆不住了吧!
“父皇,今年女儿也能上场参与比赛,婗儿想向父皇求个恩典。”
“哦!什么恩典?”黎帝抚着下巴,反问道。
景婗见所有人都瞧着自己,就连皇后也在用眼神示意她,别胡闹。
景婗歪斜着脑袋,认真说道:“父皇,今年猎魁的奖赏能否换个奖赏?”
依照往年而来,这猎魁的奖赏也便是黄金百两,偶尔外加金丝马褂。也没什么新奇的。
“好,今年的猎魁便不同于往年的奖赏,如此可以了?”
黎帝思索了半刻,将在场所有神情都扫了一遍,而后一脸宠溺地看着景婗,对她回复道。
“可以可以,父皇,那你的奖赏是什么呀?”景婗略有些兴奋。
随着景婗的提问,众人都纷纷竖直屏听着。每年的奖赏的是那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也就只有在黎帝心情甚好时,才会加赏一件金丝马褂。
年年如此,倒真叫人提不起热血。
要不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出头,博个眼,那些子弟谁敢多说半句。
道只道皇家水太深,要是趟了一混水,那便是晴天霹雳了。
“那今年的彩头,你觉得什么奖赏最为好?”
景婗本就是看上了那匹进献的汗血宝马,自然想着要此奖赏。
皇后生怕这不懂事的女儿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打断道:“皇上,之前不是进贡了一棵其为稀贵的珊瑚树吗?便以此物作为奖赏,也不错。”
满枝血红的珊瑚树,达一米之高,树形新奇怪异,又散发出迷人的气味。
任谁见了不想占为己有,若是家中摆着这一物,脸上该多有风光!
景婗咬咬唇,还想再说什么,但一触到皇后的眼神,又向景晟那处一望,见他也在示意自己不要再胡闹。
黎帝瞥了皇后一眼,对下面的人宣布道:“如此,今年的猎魁,朕便赏赐他一匹汗血宝马。如若再还能再出色些,珊瑚树,朕也一同赏给他!”
下面的人都倒吸一口气,汗血宝马和珊瑚树,都是稀贵之物啊!这在大庆也就只有两匹汗血宝马,这一匹是黎帝的专属坐骑,一匹则是景婗心心念念的。
而这珊瑚树,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奖赏已然不再只是个身外铜锈之物,毕竟钱财这种东西,他们也不是很缺,但皇家的稀贵之物,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参加狩猎的男女纷纷擦拳磨掌,好似都想要在这场比赛中脱颖而出。
看着大庆年轻子弟这般模样,黎帝顿生当年豪情,金鞭一挥:“好!现在朕宣布,,比赛开始。驾!”
金鞭落毕,黎帝领头冲进树林里,剩下的几对几对队伍面面相视。
“皇兄,婗儿要和你一组。”景婗骑着她的爱驹转在景晟身侧,眼睛不由地瞥向苏婉宜。
苏婉宜,她也配得上太子哥哥?
哼!
景晟凝视苏婉宜的双眼,眼神像是在寻问苏婉宜的意思。
“公主也一起吧。”
“我问的是皇兄又不是你。”
“安意!”景晟扫了景婗一眼,语气有些责备。
景晟又望向苏婉宜,鞭策踏夕引着苏婉宜而奔。
气得景婗不得不挥鞭跟随,跟随的侍卫也紧跟在后头。
见了太子等都进了林子,其他人也与组员相继而走。
每三四个人成为一组,有的男女对半,不过大多的都是三男为一组,男子与男子比试,而女子则是女儿家的争强好胜。
那些男女组队的便是像太子与太子妃一般的夫妻组合,不过也就一两队如此而已。
七皇子景琮与禾绿、还有探花郎肖平阳一组。他们也早早便向林子深处寻去,试图想要寻找到一大兽物,以夺得那稀贵宝马。
毕竟普国上下,谁不想拥有唯二良驹,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独二之荣!
景婗本想着追上景晟的,也幸得,苏婉宜的骑射不好,这才使得他们的队伍没有进入深林。
等景婗追上了他们时,看到的不是他的太子哥哥在英勇精准地猎兽,而是,而是!
景婗看见景晟正和苏婉宜共骑一驹,正一手一手地教苏婉宜如何骑射。
景婗心中闷气顿生,她长这么大,景晟还没有这么教过她呢!
而现在呢?
景婗不免咬着嘴唇,鼓着老大的腮帮盯着前面不顾他人感受的两人。
苏婉宜也是实在扭不过景晟的强硬,这才让景婗看到景晟坐在她身后,亲密无隙地贴着,手把手地教着,还时不时被身后的男人舔咬耳垂、颈脖。
时不时语出惊人,让苏婉宜不免怀疑景晟是不是也同她和苏小宜一般,换了个芯。
苏婉宜忽然看见一头鹿从林子深处跑过来,苏婉宜轻手轻脚地拿出一只箭,并轻声示意景晟,她要自己来。
苏婉宜有些吃力地拉开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