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那你推测的依据是什么?”他们这帮人张嘴闭嘴都是依据,什么东西都看证据,简直是一帮迂腐的老家伙。
“12点左右发现希斯曼的踪迹,我们分配任务至哥伦比亚分部,向海岸局和国际海事提出申请,而我们只提供给哥伦比亚方面一个交货坐标,天气恶劣导致延期,在此期间分部一直在公海海域待命,4点钟天气略有好转,货轮进厄瓜多尔海域,这时,我们才提供给哥伦比亚方面一个确切的交货的地点及坐标,5点钟货物交接完毕,大约在6点钟左右发生了袭击事件,也就是说……。”瑞尔又条不紊地叙述着项目的经过,突然,被帕米尔大声打断了瑞尔的叙述。
“等等,这个不难查,泄露事件最可能发生的地方就是你们安全战略部内部,你们里面管理出现疏松和漏洞,上次也是你们那里出现的问题……”帕米尔.拉寇斯已经按耐不住他的怒火,说‘就是你们’的时候口气中带着愤恨,他指着瑞尔和森德萨尔说道。
“一派胡言……”森德萨尔已经按耐不住准备跟帕米尔来一场了。“这件事不光是我们知道,我们所有的信息都是提交过的,里面出现那些环节的漏洞谁也不好说,注意的言辞,帕米尔先生……”他指着帕米尔恶狠狠地说道,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让在场的其他人摇了摇头。
“省省吧,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这个流程中的监管有严密的多重监控,而你们才是最大的风险点,我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这个行动根本就没有得到许可,完全的不合规。”帕米尔涨红了脸反驳道。
是的,是的,当然没有得到许可,你是最有发言权的,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核准,帕米尔.拉寇斯。瑞尔当然知道帕米尔说的一切。
“是的,我们确实没有得到完全的授权,我刚也说了嫌疑人已经进入昏迷状态,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嫌犯死在我们面前而无动于衷,况且他掌握的资料比他的命重要多,这么多年里的佣兵生涯希斯曼隐藏的秘密不亚于一个国家的国防部长知道的多。”森德萨尔侧着身一侧的手肘扶在桌子上完全排斥帕米尔的指责。
“你有什么证据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帕米尔身体前倾,脸涨得更红。
瑞秋儿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先生们,我们不是在这里相互指责对方,我们应该自检一下,发生这样事情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如果现在这样更让我们难堪,我相信登克尔先生知道大家现在是这样肯定会很难过的。”
瑞秋儿这么说完后,帕米尔和森德萨尔则默不作声,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搞情报的都是天生的谎言大师。
瑞秋儿跟旁边的财务总监窃窃私语了一会,财务总监轻咳一声跟大家说道:“这次额外损失我们将280万美金,剩余的保险公司还要承担一部分,我认为这至多不少,我希望大家都能知道……。”欲言又止的结束这次汇报,大家谁也没有表情,都认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将再次审核和核准这个事件,我们将联合审计、财务、人力资源等组成联合督查小组,由这个临时小组彻查内部事件,对于内部是否有泄密者,人力资源的将对一线员工品格的审查……”
“我们已经和情报部联合组成了项目组,对一线员工的品行品格评估、人格和压力评测、个人账务情况等多方面进行排查,人员涉及广,数据量太庞大,人手确实太紧……”接话的是人力资源的主管。
“恩,我们可以向我们承包商提供帮助,让他们组成团队与情报部门联合审查小组。”瑞秋儿低了低头眼睛漫过眼镜看着诸位。“还要查到本次劫持事件的主谋,情报部门和安全部门也要继续合作,你们得抛开之间的隔阂和恩怨,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这样的安排让帕米尔和森德萨尔非常的别扭,两人不约而同地避开对方的目光。
瑞秋儿收拾桌子上的文件站起身,再次嘱咐道:“各位,让我们尽快结束这件事吧,我们会根据这件事做出最终的审判,我们还要再次提交高层审议委员会进行裁定,具体的责任认定还得通过董事会的批准。”说完后走出会议室,随后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
森德萨尔跟瑞尔在会议室里继续谈论了一会也走出会议室,看见远处帕米尔和索菲亚正在谈着什么,帕米尔红扑扑的脸做着手势跟索菲亚表达着什么,而索菲亚双手抱着文件夹在胸前很认真地听着帕米尔的话,时不时地点着头。
当帕米尔看见森德萨尔后瞪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索菲亚还是用甜美的微笑向森德萨尔示意,随后也离开了走廊,森德萨尔叹了口气回头跟瑞尔说道:“看着吧,我们的日子不会好过多少,我们最好都小心一点,那个喜欢背后捅刀子的混蛋天天盯着我们呢。”这话明显在告诫瑞尔以后做事注意点。
瑞尔默默地点了点头,“先生,你认为我们内部真的出了内奸吗?”
森德萨尔沉默不作声最后小声地说道:“鬼知道……”他说出的话显得意味深长。“我可以肯定帕米尔会对我们每个人都开始私下调查,我们都是他的嫌疑犯,事实上这个事情并不难查。”
“我明白你的意思,把那天晚上涉及这件事情的人员全部调查一遍,很快就知道谁是告密者了。”
“当然,就是这么简单,很快,我们这里就会迎来一场大清洗,等着看吧。”森德萨尔说完后便快步迈向电梯,瑞尔电梯门关闭,他有回头望向空荡荡的会议室,他觉得很奇怪托尼斯为什么没有跟过来跟森德萨尔聊上两句,从楼上向下望去看见托尼斯拄着拐杖与瑞秋儿边走边聊向门外走去。
托马斯、亚托斯和帕斯多四人尔穿过锈迹斑斑的铁桥,在桥上寂静的有点吓人,从桥的对面吹来又厚重又湿润的风,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桥梁螺母与法兰盘的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这种不详的声音预示着这座桥随时都可能坍塌。
托马斯回头向后望去,那座城市已经消失到了浓雾当中,而寂静的浓雾则像跟在他们身后的鬼影悄无声息地向四人包过来,亚托斯拉着维尼希尔斯回头向托马斯喊道:“喂,跟上,别被雾追上,这样很容易迷失在这里……”托马斯不敢耽搁紧随其后,这可能就是这次行程的终点也是开战的时刻。
当四人穿过铁桥后看着身后的浓雾还是将桥最后一段吞噬,亚托斯捡起地上的石头向桥的方向扔去,石头进入浓雾后就没有任何的响声和碰撞的声音,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看了看托马斯说道:“看见了吧,那里现在根本没有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