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怎么办?你可以陪她一起去死。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还是你一手造成的。都说慈母多败儿,我今天算是彻底的领教了。丢人现眼的东西。跪到死得了!!!免得出去丢了我于都得脸面!!!你要是觉得心疼,你就给我陪她在那一起跪着,跪到知错为止。最好是能把肚子里的小孽种跪掉了!!!那样倒是能省了不少事!”
于心娜起初还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一直沉浸在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和回忆里。直到爸爸斥责妈妈难听的话,直到爸爸说出那句最好能把肚子里的“小孽种”跪掉了这句话。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她定定的看着于都,虽是颤抖着声音却依旧语气坚定的说道:
“爸爸,请您注意自己的用词。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一个人的错处。与妈妈无关。她是您的结发妻子,不是随意辱骂的佣人。您说慈母多败儿。您说我这幅样子全是母亲造成的。那还有一句话叫子不教,父之过呢,难不成,您也要陪我一起跪着吗?”
于妈妈眼看着,随着女儿的话语,丈夫的脸色已经愈来愈差了。还没来得及打断她的说话。就看见于都愤怒的抄起茶几上的一方水晶烟灰缸朝着于心娜砸去。
3厘米厚的烟灰缸重重的撞在了于心娜的头上,然后掉在了于心娜膝盖旁的地毯上。
洁白无瑕的额头上瞬时的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鼓起了一个大包,红肿了起来。
于心娜被烟灰缸砸的一阵头晕目眩,惯性的后仰了一下。又咬着牙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原位,一声未吭。倒是于妈妈冲着于都哀嚎了一声,大喊了一句:
“于都!!!你疯了!!!”
然后慌忙的像着于心娜跪着的地方踉踉跄跄的走去,她半跪在地上。看着女儿被砸伤的额头,一阵后怕,这要是再偏点,砸到了太阳穴,砸到了眼睛怎么办。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着于心娜那张苍白无力的小脸,那红肿的地方已经有些开始变得青紫,隐隐约约还露出了血丝,只觉得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一阵阵的生疼。她拿起女儿的冰凉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回头带着哭腔的喊道:
“于都,你是魔鬼吗?你对我动手也就罢了。现在连我们唯一的女儿,你都不放过了是吗?多大个事?不就是怀了个孩子,解除婚约吗?你的脸面比娜娜的命都重要是吗?他纪家有什么好,他纪泽又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眼里,十个纪家都比不过我女儿的一根头发!!!为了让你发泄怒火,你让女儿跪在这里四个小时,我忍了。你现在还觉得不够,还想砸死她是吗?那我们也别跪死了,你直接拿着刀把我们娘三个捅死,省着碍你的眼,一了百了算了!!!”
于都听见这话,刚要破口大骂。就看见于心娜正扶着沙发缓缓的有些颤抖的自己站了起来,她咬着嘴唇强忍着膝盖传来的痛的钻心的感觉,一只手无力的托扶了一下于妈妈,示意她站起来。于妈妈借着女儿的力,直起了身子也坐了起来。又赶紧拿起了保姆刚刚送过来的冰袋,侧转着身子轻轻的放在了于心娜的头上。想给她缓解一下疼痛和红肿。
于都看着这娘俩旁若无人的模样,怒火已经达到了顶峰,他冲着于心娜叫骂道:
“谁给你的胆子站起来的,给老子继续跪着,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于妈妈实在是忍不了了,也站起身来,冲着于都喊着:
“你有完没完。你是不是疯魔了,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她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完了!!!”
于都怒吼着:
“完了就完了,也总比生下个有妈没爹的小畜生强!!!”
于妈妈刚想反驳丈夫的用词不当,就听见了于心娜因为久未喝水而显得沙哑干涸的声音响在了客厅的每个人的耳朵旁。她表面是正面对着于都在说话,实则是在回应于妈妈,
“妈妈,您说的都对。可唯独有一句话您说错了。”
于妈妈顾不得和丈夫争辩是非,转头疑惑的轻声问着:
“娜娜,我哪句话说错了?”
“我是您和爸爸唯一的女儿。这句话。我是您唯一的孩子不假,可我却不是爸爸唯一的孩子。唯一两个字用在我身上不妥。可能爸爸更愿意用在于承安或者是于承恬身上。”说完,转头对着脸色紫青的于都问了一句:
“爸爸,我说的,对吗?”
于妈妈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重复的问了一遍:
“什么于承安于承恬的?什么对吗?这两个人是谁?于家的远房亲戚吗?我为什么不认识呢?”
于都站着没有动,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手紧紧相交的握在了一起,他没有说话。他相信于心娜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他在等,他在试探。
于妈妈看丈夫没有回答她,就又转头问了一遍于心娜,
“娜娜,你说话不要说半截,把话说清楚,那个什么于承安,和那个于承恬是谁?于家哪里的亲戚?新生儿吗?可是又和你爸爸有什么关系?外来的人怎么会是你爸爸的唯一呢。你不能因为你爸爸罚你下跪,就这样想,伤你爸爸的心。知道吗?爸爸妈妈都是为你好,只是方式不同。你别多想,听话。”
于心娜不知道妈妈是真的傻,还是在装糊涂,她“呵呵呵”的笑了几声,反手拿下了正在为她冰敷的手,握紧了,对着不管再怎么保养都已经被岁月刻下了烙印在脸上的妈妈,温柔的解释着:
“于承安和于承恬是一对龙凤胎。已经二十一岁了,是着名的宾尼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大二的学生。更是我爸爸与初恋情人相爱而生下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