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心,你说我穿哪件衣服去见皇上好呢?”李燕婉突然笑起来,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绣心楞了一下,小主现在已是待罪之身,这皇上,岂是想见就能见的?也不知有什么名堂在。想了想,委婉道:“小主,您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尤其用眼神看了看她的脸部和腰部。
额,李燕婉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脸,小步挪到镜子前看了一眼。钱同送来的药确实是好药,但也不至于涂一下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所以,现在李燕婉,虽然能轻微活动了,说话也能说清了,但是那张脸,仍然是惨不忍睹……额头经过一夜的酝酿,更加青青紫紫——那是她磕头磕的;两颊的红肿倒是消去了不少,只是还是有点红。
这副样子去见建元帝,不说皇上还肯不肯见她,就是见了,怕也要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只是,钱同带来的这消息,又实在关键,她既已经知道了,少不得要找个人见证一下,才好有下一步的动作。
“那你便去帮我找个纱巾过来吧,我得去凌波殿一趟。”既然知道此事是谁做的手脚了,那便与何昭仪无关了,不妨找她去做个主。况且她名义上还是查清此事的人呢。
说干就干,李燕婉收拾一番,便带着人去到凌波殿,面见何昭仪去了。
何昭仪正愁着这事怎么解决呢,柔婕妤失了孩子,这消息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件坏事,大家也怕皇上心情不好怪罪下来,连个笑模样也不敢露。但对于她们几个来说,恐怕除了婉容华,其他人都偷着在心里乐呢。她在此之余,心中还添了一层事,谁叫她多嘴说了那么几句呢,现在还有劳心劳力地查是谁干的。
婉容华在这多重证据之下都拒不认罪,莫非还真不是她干的?正思索间,就听宫女禀报说婉容华面上带了块纱巾来了。
说起来,这还是李燕婉第一次来拜访何昭仪,不过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寒暄一番,便切入正题,谈起柔婕妤小产一事。
何昭仪也不确定是否是李燕婉做的,只得收起性子,委婉地试探,端的是伤脑筋。李燕婉倒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更何况,她此来,不就是要将查到的线索告知何昭仪吗?
“实不相瞒,嫔妾此来,确实是查到些线索,想要禀告娘娘。只是……”李燕婉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屋内侍候的宫人,默然不语。
何昭仪不知她带来什么消息,看样子也许真是有重大突破了,心中也是一凛,示意旁边侍候的人退下。不多会,这宽阔的屋子只剩何昭仪和李燕婉两人了。
“妹妹是查出些什么了吗?不妨直言。”何昭仪神色急切中自有一分不安。
只是李燕婉正满心想着将幕后凶手抓出来,自己便可以沉冤得雪,也没有顾及太多。理了理思绪,说道:“嫔妾回去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分路游览到半路支走宫女,再到柔婕妤滑倒落胎,只觉得这一系列事情像是一环接一环,事先设计好的。只等着柔婕妤小产之后将此时嫁祸到嫔妾身上,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