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本就是要给李燕婉立威,不愿在众人面前拂了她的面子,更何况她这个处置,在他看来虽然稍显软了点,也算不错了。
“朕本来以为你当够了这总管,想换个地方待待呢。既然婉小媛为你求情,那看在她的面子上,就这么办吧!”建元帝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威严道。
“奴才谢主隆恩。奴才必牢记此次教训,再不敢犯。”钱同一副要将全身心都献给建元帝和李燕婉的样子,李燕婉看的毛骨悚然。果然,这再好看的人,肉麻起来,也经不住啊。
赵全听此,早跃跃欲试,等不及要给这老小子去行刑了。哼,从小就和杂家争,长了一张漂亮的脸有什么用,现在杂家还要看着你挨打呢!要他说啊,这婉小媛还是人太善,受了那么大的苦,怎么能这样轻轻翻过呢,要严惩才好嘛。
李燕婉心善下不去手没关系,有人帮她下手就好了呀。只听建元帝在看着钱同快被拖出门口的时候,又开口说了句:“朕看这园子里的大小管事也该挪动挪动位子了,不然不知道主子是谁了。”
这话说出来,钱同还能不知道怎么做?更何况,他替这群孙子们挨了打,还能让他们好过?
“嗯……唔……”嘴角的闷哼泄露了身体上的苦痛,被绑在凳子上打板子的钱同心中愤愤地想,等着吧,龟孙子们!
李燕婉没有看人行刑的习惯,建元帝也不会愿意让他的美人去看别人皮开肉绽的丑态的。两人在殿内听完了钱同被打的全过程,然后赵全带着水汽匆匆进来,禀告道:“回皇上,钱同被打完送回去了。奴才怕他进来污了主子的眼,只让他在门口磕了个头。”
建元帝用赵全,就是取他这份忠心。虽然两人暗地里已经争的你死我活了,但该报告给主子的,他从来不敢瞒着。“嗯,知道了。”
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再也没有了中午的雷霆之势。建元帝看这萦碧轩实在碍眼,虽然有奴才怠慢的原因,可是这住处,也实在是狭窄,用来住人,是有些勉强了。便想着再给她换个地方住住。
李燕婉听他这么说,哭笑不得,忙抓着建元帝的手,坦言道:“皇上体谅嫔妾怕水,赐嫔妾萦碧轩居住,这是您的一番心意。如果嫔妾只因为这萦碧轩狭小,就闹着要另换住处,又置您的一番心意于何处?平白给旁人说嘴的地方了。更何况,嫔妾觉得这儿住着甚好,离皇上这么近,就是别人想换,嫔妾也不换呢。”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今天建元帝为了她在萦碧轩大费周章,惩治了钱同,又发落了一批奴才,恐怕另外几位,尤其是贵妃,不见得会好受吧!如果再换地方,真是太打眼了。
建元帝见她说的也有道理,出尔反尔终不是帝王所为,便不再多言。“那爱妃便在此委屈这一两个月吧,想来经此一事,那些奴才也再不敢小瞧我们婉小媛了~”想起他此来本是想与她分享喜悦的,结果话还没有说两句,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好不容易解决了,建元帝见外面雨尚未停,闲情逸致就又回来了。
借口道:“不过你这儿仍需再收拾收拾,赵全,把朕最近新得的刘惯道的《槐荫消夏图》给你婉主子拿来。你们再看着摆放的亮堂点,缺什么就去朕那拿。”然后就拉着李燕婉出去赏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