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嫌夏天热,凑在一起腻歪半天。建元帝不提让李燕婉回去,李燕婉便也装作没这回事。只是两人相处的时间毕竟不多,再多的话说到现在也说的差不多了,李燕婉心中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吃的吗?她在饭桌上说的已经够多了;穿的用的?她相信建元帝不会有兴趣听这些的;至于后宫的弯弯绕绕小心思,她也不会脑残地跟皇帝提这个。可是这几样,就是她目前生活的全部啊!
李燕婉感到了生活的可怕。明明她还是一个花季小少女,也算是对生活有所追求的吧,怎么现在净剩下吃吃喝喝动歪脑筋了?欲哭无泪。即使不讨论个人追求问题,反正她这一世的命也是捡来的。就论与建元帝相处甚至更甚一步勾搭皇帝,如果她自己不是一个足够美好的人,怎么能吸引另一个美好的人呢?王子喜欢灰姑娘,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打扮地是个公主啊。
还没来得及继续哀悼自己枯燥的生活,李燕婉就被建元帝cue回来了:“爱妃平日都喜欢做什么呀?听说你读书挺多?”那天在韩充仪处听她出口成章,不仅韩充仪惊了,连建元帝在外面也有些吃惊。倒不是说瞧不起李燕婉,觉得她就应该是个大字不识的人,只是她的出身环境在那,也着实容易让人低看。
“嫔妾在家的时候倒是识得几个字,左右不过看些闲书罢了。”李燕婉心中一振,正巧她前段时间还想从皇帝这淘些书回去看,此时机会不就来了。
“哦?朕近日新得了一本诗话,倒是挺有趣的,爱妃不妨一观?”
“如此,正好。”李燕婉便随着建元帝起身,去书房了。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只听书房内响起女子轻盈的读书声,间或夹杂着男子的低语,外人听来,可谓是红袖添香。
“爱妃以为此人说法如何?”建元帝存着心想要试试李燕婉的底。
李燕婉前世是大学老师,这些基本的文艺学美学知识,她也算粗通。此时也不敢雄辩,只细品一番,道:“此人的说法甚是有理。不过,依嫔妾看来,作诗哪有什么固定的法度,如果非要说有的话,也不过一个——随心而已。都说诗缘情,本就是表达诗人当时的情感态度的。”
建元帝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竟也有些道理。顿时来了兴致,与其探讨起来。“照你这么说,诗词乃发自内心,那这些学子苦读这么多年书都没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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