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春问:“谁往阿北身体里打东西了?是什么玩意?你不怕死的嘛?”
冬雪无谓:“没关系,别人的体液,和他身上的正字一样,哪天咱们可以开发一下新的玩法。”
想到此处,叶北就不寒而栗。
穷奇捂着肚子笑得相当没品:“怕了吗?哈哈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叶北镇定答道:“她们关心我,担忧我的健康,我能理解她们的良苦用心,可是现实很残酷,目前怎么说平权平权,这个社会还在崇拜男权,不论在家在外,我这个男人要算一家之主,怎么说都……”
手机响起,特殊提示铃声。
是老婆大人!
叶北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擦净双手,拭去油脂,将闺女的纤维服拉链拉上,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回到正襟危坐的状态中。
在第三声铃音响起之前接通了电话。
电话中。
定春问:“阿北呀,你上车了吗?”
叶北轻声细语,笑眯眯地问候道:“诶!小心肝儿!~小宝贝儿!~你的大可爱北北和小可爱穷穷都平安上车了唷!高铁呢!又安全又快捷。大火车呜呜呜!~~”
“嘿嘿嘿……”定春被这几句又甜又傻的撒娇攻击打得还不了嘴:“那就好,到北方记得加衣服,保护好自己喔。我给你煲的汤喝了吗?秋裤加了吗?”
叶北连忙从行李箱中拿出两个小盅,分给穷奇,和主子一块用汤勺和手势朝视频电话里的老婆大人比心。
“刚准备喝呢!”叶北自己先尝了一口,紧接着又强灌主子一口,“超~~~好喝的!”
紧接着他又卷起裤腿,露出里边的保暖秋裤。
“看!都穿好了,是狐狐给北北准备的超强防寒装甲!”
让我们跳过恶心又粘稠的土味情话环节。
直至最后几句。
“老婆在家好好玩游戏喔!我搬完这块砖很快就回来了!”
“嗯!老公你要加油,我也会加油的!”
“狐狐拜拜!”
“北北拜拜!这是夫妻对拜嘛?哈哈哈哈哈!”
等视频通话完毕。
穷奇看叶北的表情就和看智障似的。
叶北恢复了正常,刚想开口:“那个……你听我解释。”
穷奇:“铁骨铮铮茶茶子。”
叶北:“其实……”
穷奇:“男权主义茶茶子。”
叶北:“不是……”
穷奇:“一家之主茶茶子。”
叶北:“等一下。”
穷奇:“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
……
津门最南边的乡镇,太平镇。
凌晨三点。
叶先生在酒店扔下了行李,也扔下了舟车劳顿的一身疲惫感。
太平镇近海,也是陶艺、木艺书画艺术扎堆的文艺小镇。
他倚在窗边,感受着窗户缝隙中钻进来的干燥寒风,看着灯笼下边,古风文化主题遗留地街头巷尾的小露台和大铁钟。
远景中有两座学校,是镇子上的中学和小学,再往东边去,就是北大港,往南一点,是两个比较滑稽又熟悉的地名。
一个是街道名,叫做【星辰里】。
另一个生产队的名字,叫做【联盟】。
离开时可以往津门窦庄机场,直飞天枢总部,交通便利。
看着窗外的街景,叶北的内心有种静谧感。
离农庄不远就是食品厂,鱼塘和技校相邻,小乡镇刚刚起步,还没变成庄严华丽的钢铁丛林,能看见土壤,嗅到土壤里芳草的土腥味。
“真好啊……”
他这句真好刚说出去。
窗外,楼下传来几声聒噪的呼喊!
“姐姐!姐姐你干嘛去?你瞅着我蛐蛐儿了嘛?”
听声音有几分酒气。
又听两人对辩作答。
“施主,我不是你姐姐!我是你的接头人。”
“嘛玩意儿呀!头发咋长的?玩心呐姐姐?”
叶北辨出了如一禅师的声音。
他低头看去,禅师一身常服打扮,头上顶着及肩假发,像是在为任务保密而做【伪装】,可是这副伪装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与禅师作伴的,还有一号精瘦汉子,看上去三十来岁,胡子邋遢,手里抱着个铁葫芦,咕咚咕咚几口下去,是喝高了,想来便是任务里的冥婚新郎白红涛。
再听他俩的对话。
如一禅师秀发飘飘:“施主,你不要疯疯癫癫。”
白红涛醉眼朦胧,在自报家门:“姐姐,相识就是缘,听我唠两句,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胶东银剑小霸王,白红涛,字玉堂!未请教?”
如一禅师面露尴尬之色。
“法号如一……”
“姐姐你出家啦?哎嘛我这愣子,要叫师太,哎,师太哈!”
“我是男人。”
“唉。”白红涛长叹,换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要上前搂住禅师的肩:“师太走夜路,是怕男人吧,不必担心,我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莽撞男人,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能保护好你的!”
如一禅师哪儿能和这醉鬼讲道理呀,情急之下,只得放声怒吼。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就在此时,叶北从窗口一跃而下,要与同僚们相认。
禅师心念一动,腰间双刀法器燃起汹汹业火。
是业障来了!
头也不回,禅师果断抽刀斩业,火光绚烂。
叶北猝不及防,在落地时脑袋也分了家。
禅师认清了叶北的面貌,一拍脑门,把假发都给拍下来了。
“罪过!”
白红涛立马离得远远的,站在路灯下,咬着手指神色忧郁。
“师太是山西人?”
如一要去寻叶北的脑袋,要把伥鬼的尸身合二为一。
“对对对,我是山西太原人,看来你还挺清醒的嘛。”
白红涛随口就给如一取了个名号。
“是山西太原火焰刀?”
“什么跟什么呀……”
如一禅师手里拿着头颅,要往叶北脖子上拼。
“我是你的接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