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水云槿瞪着从上了马车就靠在车身处闭眼装睡的男人,若是眼神能杀人,他绝对都死了不下千万次了。
听着车外的叫卖吆喝声,水云槿好奇地掀了帘子朝街市上看去,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衣着显贵,谈笑风生,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几国之间休养生息己久,天子脚下百姓自是安然富足,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正午的阳光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艳丽热闹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翌阳城增添几分大气磅礴和非凡的气势,想想前世高楼大厦林立,却与此时身处庄严繁盛的古城完全不同,这是她第一次身临其境这样的古代盛世。
不知过了多久,闭眼休息的皇甫玹睁开眼睛,看着水云槿眼中闪烁的光芒,老井般的眸子越发幽深。
终于日头到了正午,马车才悠悠停了下来,吆喝声渐渐平息,水云槿就明白是侯府到了,细白的小手紧握成拳,眸光清明渐渐汇聚成一处黑点,深不见底,似无形的漩涡凝聚着狂风暴雨,须臾,小手伸出正欲掀帘。
皇甫玹快她一步,替她掀了帘子,大手包裹住小手,手臂环着她将她抱下了马车。
水云槿撇了他一眼,想着这么快就演上了,甚是无语地道:“这会没人看见,请你配合也用不着这么卖力吧!”
“娘子的吩咐,为夫只管听从便是!”皇甫玹笑看了一眼,在得到水云槿的白眼不屑后,他也不在意,修长的手臂依然牢牢地环在她腰间,走了两步忽又顿住,清幽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笑道:“看来有人比咱们还要晚!”
水云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街巷口的位置,就见那里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近乎豪华的紫楠木马车,不知为何,只一眼水云槿就确定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是皇甫珩。
她微眯着眼睛打量了番,赶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他一身侍卫装扮,应该是皇甫珩的贴身近侍,他笔直地坐在驾车的位置,只是细看就会发现他眼中有些许走神和疲意,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想着水云槿不由觉得好笑,这是特意等在那里的吧,最起码也等了两个时辰左右,不然依这些身怀武功的近侍来说绝不会显露出无神散漫的神色,扬声故作高深地打趣道:“哪怕咱们来的再迟些也不会是最晚的那个!”
皇甫玹转头看了水云槿一眼,她倒是看得透彻。
两人并肩慢悠悠地走到侯府门前,眼角余光就扫到一袭紫衣锦服的皇甫珩走了过来,在他身后是光彩照人的水欣茹,为何说她光彩照人呢,因为从水云槿的位置看过去,阳光大盛下她浑身散着刺眼的光芒,简直可以用明艳华丽来形容。
“本王还以为你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看这时辰…来得不早不晚,倒正是时候!”
皇甫珩几步上前,凌厉冷寒的眸子越过皇甫玹直直看向他身边的水云槿,语气里带着些隐隐的怒气和一丝不耐。
见水云槿紧紧依偎在皇甫玹身边,他只能看到水蓝色衣裙的一角,那本就带着煞气的眸子似寒冰利器般顷刻间侵染了嗜血的杀气,那眸底深处还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复杂情绪,似悔恨似愁闷,让人捉摸不透,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那到底是种什么滋味,紧紧黏在水云槿身上,久久移不开视线。
“珩王紧跟其后赶到,莫非也是为赶着这好时辰!”皇甫玹扬眉淡淡瞥了一眼皇甫珩的脸色,眸光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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