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
苏黎带着笑意的清润嗓音落下,周围一下子陷入安静,具是被震惊的无话可说。江州书院学子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拍案起身。
“果真好诗!不愧是第一名沈云清。”
“是啊是啊,云清平日里谦虚低调,没想到竟有如此诗才。”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妙哉妙哉,好诗好诗。”
一边大声吟诵,一边叫好,那姿态比刚刚学涯书院的还嚣张不少,看的沈湛微微一愣,忍了忍差点没笑出来。
没想到平日里端庄持重的学长们竟然是这般模样。
“虽说荷尽菊残,但所写又是秋日好景。世人写秋多是悲切衰飒,此诗一反常情,透露出生机勃勃之态,又劝诸君珍惜光阴美景,来日可追。”沈弘文点评,又道:“沈才子诗情了得,你们江州书院藏得够深呐。”
“云清向来不爱出风头,什么才子名头他素来不放在心上,我们也觉得可惜呀!”苏黎意有所指。
“此诗甚好,呈上来于我看看。”冯知州面色和缓,笑的眼梢带纹,接过苏黎呈上前的诗作,打眼一瞧便是游龙惊云的书法,笔锋潇洒飘逸却暗藏锐利。
“好字,好诗啊!”冯知州开怀大笑,“果然是我江州学子,案首之名名副其实,十分不俗。来,秦院长,你也瞧瞧,这可是你们书院的佳良才子。”
秦院长嘴上说着“大人谬赞,不堪如此赞扬。”一边接过诗作细赏,摸着胡子欣赏,眼瞧着心情就很不错。
秦院长知道沈湛颇有文才,一手科考书写的馆阁体也十分漂亮,没想到不写试卷的字更加漂亮。
这边都乐呵欢喜,只有被排挤在外的学涯书院郁闷,尤其是魏院长拼着惹冯大人不高兴的压力,请了扬州学子来扬名,结果被一个小秀才给压了下去,这叫他如何甘心!
魏院长一边面带笑容接过传过来的诗作,一边看了一眼自己书院那边的学子。
一学子接到眼色,立马起身道:“这诗确实是好诗,诸君皆觉不凡,不过这诗真的是这位沈才子作的吗?”那人一挥袖子,“诸君皆知今日有重阳赏菊诗会,提前写一首或是买一首并不难吧?”
“哎,沈才子,你也别动怒,实在是今日来此的皆是三大书院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沈湛的名字我从未听过,除非你能证明这首诗是自己所作,否则我等不敢轻信啊!”
“可笑!”冯明鸿冷笑一声,冷道:“让作诗之人证明诗是自己所作,这是我一年里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等岂不是也能怀疑你们的乔才子所作之诗不是自己所作?”苏黎语讥讽,“既然这样,还开什么重阳诗会,干脆大家一块弄虚作假好了,真当上头的大人和院长都那么好糊弄的!”
“对对,就是这样!你们没凭没据就胡乱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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