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那孩子见他娘没哄他,也可能嗓子疼,又开始哭。那妇人连忙哄,后面的不知道是不是奶娘的角色,正在训斥刚刚那位色厉内荏的仆人。
孟青青见周围百姓没散,乱糟糟的,立马给麦冬打了手势,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两人一路没停留直接回了家,麦冬将东西交给半夏,一边不解道:“夫人,刚刚那位夫人瞧着很富贵,您救了她儿子的命,她肯定会感谢您,您为什么偷偷溜走?”
孟青青一边指挥着半夏将菜蔬搬进厨房,闻言笑道:“你也说了那位夫人非富即贵,咱们就是小老百姓,你家公子还在书院读书,咱们怎么好跟这样的人家有什么联系,万一牵扯了什么,可就麻烦了。”
“半夏,咱们晚上吃汤饼。”孟青青喊了半夏一声,接着道:“刚刚要不是瞧着那孩子情况属实危险,你家夫人我呀,可不想摊这趟浑水。”
“为什么这样说?”麦冬不解。
“你想想,那位夫人出生富贵,看她疼爱的样子,那孩子肯定是个娇养的小公子,那平时衣食还不是十分精心,怎么会让那么点大的小孩直接吃杏子,果核就大咧咧的留在里面?”
麦冬心中顿时一禀,“是有人故意害那孩子,嘶,这心也太狠了,那孩子才多大。”
“我也是猜的,也不一定对,万一就是不小心呢。”孟青青见小少年一脸惊吓的样子,笑道:“好了,这些事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来来,把东西给搬进屋,我去陪你妹妹做汤饼。”
“好。”麦冬一边应下,一边面色纠结的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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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府知州姓冯,在江州这地界当知州也有五年了,虽没当上京官,但江州这地界繁华,这个地方官当得也颇为舒坦。冯知州算不得什么为民请命的好官,但也不是什么人人喊打的贪官,就是官场里最常见的那一类不好不坏的一群人,也干点事实也收点小钱。
反正是个地方官,上面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出什么大错漏,就含糊着过去,这也让冯知州安稳的做了五年的江州府知州。
但冯知州有个非常遗憾的事,就是子嗣不丰,并不是说没几个孩子,反而他孩子一箩筐,只是十一个孩子,只有两个儿子,而嫡次子是自己四十五岁那年才得,眼下才三岁。
长子今年已经二十二岁,长得一表人才,读书学问也很不错,但只有夫人和他自己知道这个长子并不是他们亲生的,而是意外抱养的。当年他们都以为自己命里没儿子,正好碰上有人偷偷将孩子丢在家门口,也没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就当亲儿子养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夫人竟然给自己还生了个儿子,冯知州虽然疼爱小儿子,但也没有因此防备大儿子,毕竟养了二十多年,早就当亲生的了。
只不过今日小儿子差点丧命的事,让他有点生疑,难不成大儿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