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交谈了几句,沈湛将县丞和师爷安排在主桌一块,至于秦掌柜几人只好和捕快一起坐在次桌。
好在秦掌柜他们也不在意,毕竟士农工商,他们虽有几个钱,但确实不好和县丞坐一桌。而且他们此番前来只为了和沈案首交好,这些细枝末节不必在意。
——
沈家这边热闹半边天,整个村里的人都跑去凑热闹,尤其是孩子们吃到难得糖果点心,满村子的呼朋引伴的撒欢。
“奶奶,我也要吃糖,奶奶奶奶!”孟芙蓉拽着余氏的衣角,吵吵闹闹。
“闭嘴,再吵吵,把你嘴缝起来!”余氏脸色很是难看,对这个平日里还算疼宠的孙女儿,也没了好脸色。
“娘,你对芙蓉凶什么。”小余氏嘀嘀咕咕,一把将孟芙蓉扯了过去,将人赶出了院子。
“吃吃吃,成日里就知道吃。你瞅瞅三郎是怎么回事?”余氏闷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他平日里读书我也看不懂。”
“你说沈家九郎都能中,还说是头名,怎么咱家三郎这么聪明没中呢?你说是不是官老爷看咱家三郎不喜欢,故意没让他中?”
“噗”隔墙已经分家的刘氏闻言直接笑出声,讥讽道:“娘我劝你这嘴还是少说几句,听说今日有大人去沈家吃席,要是让大人知道你在背后编排诬赖人家,指不定三叔的童生功名都被革了!”
刘氏自从知道孟三郎没考中,一开始说不清楚是遗憾还是痛快,不过这几日看小余氏和余氏的难看脸色,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畅快,就知道三叔靠不住,她和大郎攒了些钱,已经将狗蛋送到隔壁村夫子那里启蒙,他儿子聪明的很,指不定以后比他三叔先考上秀才。
“你个死人,三郎考不上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瞅瞅那死丫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是她奶奶,一句话都不捎回来!那沈九郎还是个读书人,她可是老婆子我的孙女婿,怎么着也得给我送些礼,结果呢?一点礼数都没有,指不定他的秀才不知道怎么得的呢?”
“娘!我看你这真是老糊涂了,什么话都敢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我看你家三儿子也不用考学了,一个诬陷同窗就够从学堂赶出去!”钱氏打着让狗蛋去读书的念头,私底下打听了不少读书人的事情,只是她打听来的都是一些八卦,不过说话来糊弄余氏倒是挺有用的。
她也是怕了她婆婆的一张嘴,也不多跟人吵,收拾了一下,领着儿子女儿往沈家那边赶去。
自己现在也是分家的,她还想让狗蛋蹭蹭沈九郎文曲星的福气,不要了这张脸也要上门。
“吵什么吵,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噼里啪啦声,接着就是孟三郎的一阵嘶吼。
余氏顿时安静下来,也不跟小余氏抱怨了,她对这个三儿子是又爱又怕。
孟三郎呢,孟三郎现在一点没有孟青青当初在东来楼看见那般意气风发,现在他胡子拉碴,头发散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派颓废。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中,而沈湛竟然中了头名,因村里就他们两个读书人,常常被人拿来比较。
他自诩聪明,对沈湛本来就看不过眼,时常散播一些自己比沈湛厉害的言论,引得人们向他偏颇,只不过这一次院试,一把掌结结实实的甩在他脸上。
村民都没什么文化,也都是墙头草,顿时流言一变,都在说他不如沈九郎,从前那些学问好的话都是余氏吹牛。
这般想着孟三郎又灌了一口酒,对余氏也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