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狐皮狼皮兔皮,羊毛没有,有羊毛毡。”
孟青青听到没有羊毛还是有些遗憾,不过石宇身后的一直没出声的两位,其中一人道:“老爷,车里有一袋子羊毛,是您当时顺手收的。”
石宇被提醒一下想了起来,那袋子羊毛是当时他见一个牧民小姑娘特别可怜,才用二两茶叶换了过来,不然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他是不会收购的。
“确实有一袋子,大概十几斤。”石宇道。
“我都要了,我用一罐面霜与你交换。”孟青青喜出望外道。
石宇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要是羊毛毡还能卖出去,纯羊毛显然就是废物,那玩意儿没啥用味儿还大,连着草原的牧民都不想拿来做衣裳,能换到售价两钱银子的面霜自然是赚到了。
孟青青又花了些银钱买了三张灰兔皮一张狼皮,当然石宇这里还有一些猛兽的好皮,但是孟青青没有那个钱,只好过个眼瘾。因有着生意契约,石宇还算道义,皮毛的价格给的公道。
灰兔皮皮子就给给家里人镶个衣领,在做几个保暖的帽子,一张狼皮给相公做个褙子(马甲)应该够了。
羊毛买买的时候孟青青就检查过,是比较柔软的绒毛,孟青青回家称了一下有十五斤,这些应该能给全家都能用上袜子和手套吧。
家里人衣服除了沈湛的褙子剩下的都交给许氏加毛领子,多的毛皮就做帽子。孟青青一边用狼皮给沈湛做褙子,一边倒腾羊毛。孟青青的手艺几个月的练习下来进步了不少,至少不会出现将两只袖子缝在一起的情况。
将羊毛变成毛线的过程,孟青青也一知半解,全靠前世去草原旅游,体验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记忆来摸索。
好在重活一世的孟青青记忆力跟着长进,绞尽脑汁的弄了十来天,终于将羊毛团捣腾出来,十五斤的羊毛经过工艺之后只留下两斤多的羊毛团,这个损耗量也是令孟青青心疼。
接下来就是将羊毛团搓成毛线,因为没有羊毛纺织机,孟青青只好靠手工搓毛线,这件事是个灵巧活,好在冬天里没什么事,拉着沈小溪和许氏三人一块搓。
搓毛线是个技术活,要么太粗,要么太细,搓成统一规格需要经验累积,几人弄了四五天才全部搓完。
孟青青将搓好的毛线送到城里头的染布坊染色,拿到染好色的毛线又过去了三天。将近二十二个毛线团,五个染成绯色,五个染成湘色,余下都染成靛色和青色。
这个季节是猫冬的日子,南方没有炕,屋子里摆着炭盆,今日旬假,沈湛在书房写夫子布置的文章。
案桌摆在一扇窗户前,窗外是自家的小院子,院子里还铺着雪,天已经放晴了,阳光落在积雪上像是洒了一片金子。
沈湛正心无旁骛的作文章,明年四月份参加府城的院试,若是这次不过,则又要等三年。沈湛十六岁过的童生试,当时老师的意思是年岁太小,再等一届下场比较稳妥,这一等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