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只是一股执念。”左哲认为“我”是唯一的,是纯粹的,是不可能被复制的。如果“我”掺杂上了其他的东西,那就不再是纯粹的“我”。这就像是机器出厂时候的编号,是唯一的。但是,机器的编号却是可以出错的,可以被篡改的,甚至是被混淆的。而“我”,应该拥有绝对的唯一性。至少左哲认为已经达到仙人境的自己是绝对唯一的。如此说来,分身也不是“我”。
躯体不是“我”,因为躯体可以被克隆复制;灵魂不是“我”,因为灵魂可以被复制乃至篡改;法则不是“我”,因为法则是谁都能有可能掌握的;命运不是“我”,因为命运无常我却有行;元力不是“我”,因为元力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我”是宇宙大爆炸之初第一道点亮宇宙的光,“我”是蒙昧到文明转角处的坐标,“我”更是世界意志的具体表现。
所以,世上并没有什么能够超越真正的“我”。所谓的“超我”,只是超越原有的“自我”,而并非超越“我”。而“无我”,很有可能只是一个陷阱。如果真的达到了“无我”,那死亡也就如期而至了。真正能够达到“无我”,或者“无人”之境的,或许只有与天地同寿的亡者。不,亡者死后就彻底与世界说再见了,根本就无所谓与天地同寿。就像时间本身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物质和能量,而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时间不同于钟表,钟表的计时也不是时间,而只是有规律的指针或数字运转。
“如此一来,所谓的无人境存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无人境存在。所谓的无人境,只是用来欺骗、误导后来者的说辞。”
恍然醒悟,左哲第三次的发现了修炼道路上的误区。但是,虽然前辈在不停的给后辈挖坑设置陷阱,却也给出了一些的指引。如果知道前面有陷阱,就能够通过探索陷阱摸清楚陷阱的边缘。只要顺着陷阱的外围行走,那就很可能是正确的道路。
而如果正确的道路不在陷阱旁边,陷阱就有可能出现漏洞,进而被后辈无视。就像是用陷阱捕捉田间老鼠,就势必要在老鼠的经常活动的鼠道上设置。如果陷阱远离鼠道,即便陷阱再多也难以捕捉到老鼠。相反,如果陷阱设置在鼠道上,就容易在老鼠路过的时候捕捉到老鼠。而现在,左哲正是提前发现了前方道路上的陷阱。而发现了陷阱,就代表左哲在陷阱周遭搜索一番,就有更大的可能发现“田间”的“鼠道”。
“既然‘超我’只是狭义上的概念,那就应该换一种目标了,一种更加能够直指问题核心的概念。”思索片刻,左哲认为相比于“超我”这个词汇,“真我”更合适一些。擦拭掉“我”身上不利于认清自己的附着,真切的观察了解真正的“我”,而这,就是“真我”。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仙人境的第二个等级就从超我级变成了真我级。
“原来是从‘自我’到‘真我’!”想到这里,左哲心里因为没有“信念”而产生的一点疙瘩,也终于解开了。原来并不是左哲没有信念,而是左哲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信念是什么。是的,左哲的信念,并不是别的,正是“我”。而这种信念,也应该是所有人一出生就拥有的信念。只不过,等婴儿长成了婴儿,并一步步的长成了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真正开始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却因为种种的外部影响,信念发生了改变。
以“我”为信念,似乎并不是一种高尚的信念,并没有燃烧自己点亮别人的崇高觉悟。可是,左哲认为“我”本身就不是高尚的,“我”最大的特点,也是最本质的特点应该是“务实”。这里说的“务实”既不是自私也不是高尚,更不是卑鄙之类的,务实是一种前置条件,在符合“务实”的基础上,人可以衍生出其他的信念。
“似乎法则核心从‘以自我为中心’,变化成了‘以真我为中心’了。”心中有了明悟,左哲开始寻找“我”,以及从“自我”提升到“真我”的可能。为了“我”这个信念,左哲可以付出一切。也就是说,为了提升到真我级,左哲可以付出一切的代价,这代价赫然包括了左哲如今的所有力量!
真我星,左哲国。
清晨,左哲从睡梦中醒来。在左哲国,名叫“左哲”的人数不胜数,谐音“左哲”的人更多。这个名字就像是地球上的王伟、李娜、张丽之类的名字一样普通寻常。
刚刚从大学毕业,左哲并没有着急找工作,而是在正式工作之前决定好好放松一下。左哲没有太强的事业心,没有想着去做一个亿万富翁,也没有想着去做什么大事业。左哲想的事情,只是好好的享受自己的一生,过好自己的一辈子,在老死之前没有什么遗憾就好了。
家里人总是说左哲不像个年轻人,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同学和朋友也觉得左哲很是另类就像是个装嫩的大叔。不过,左哲的人缘还是极好的。首先,左哲是个与人为善的热心肠,而且脾气还特别的好。除非是特别气人的事情,否则左哲一般不会生气。用朋友们的话说,左哲就是个老好人。
但是,左哲这个老好人,却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
“阿哲,你在想什么呢?”卧室房门被人推开,伴随着一股清爽的香水味道,款款走来的靓丽女孩笑着坐到了左哲的床边,巧笑嫣然的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左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