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说道:“不敢耽搁王爷的宴会,我还是……”
“宴会到此结束,来人,送客。”
慕容泽下令,随从乖觉摆出送客的姿态。
赵王跳脚道:“阿泽,你疯了?”
这才刚开始而已,这就结束了?
慕容泽不置可否,迈开大长腿向门口走去,很快他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任性,傲慢,却不敢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赵王一甩手,“算了,你们都同本王去吧,本王还没喝够,都陪本王去王府喝几杯。”
这些宾客都是广州城中,甚至临近州府最有名望的官绅名流。
赵王不能不在意,阿泽可以任性,他却不能真把这些人当作猫儿狗儿的。
其实他们更想留下来看热闹,顾熙怎么就成了英国公的儿子?
宁远侯若不是英国公的骨血,他怎么面对生他的亲生父母,又如何面对英国公?
“倘若我是英国公……定然是要留下宁远侯的。”
“我说你是不是傻?顾熙文采斐然,英国公自然要认回亲生儿子,难道他厮混在乡野?”
“不是顾熙主动辞官?谁也没让他在乡野。”
“难说,难说,不是逼狠了,谁舍得轻易辞官?当日都能意图杀顾熙满门,我看宁远侯,啧啧,也未必就是干净的。”
“换做是你,从尊贵的英国公儿子变成地里刨食的老农之子,你能甘心?”
“顾先生也不会甘心吧,毕竟他可是少享受了不少的富贵。”
哪怕赵王重新开了席面,有顶级的歌舞助兴,客人们多是谈论顾熙同宁远侯的事。
读书人扯着脖子辩论生恩重还是养恩重。
女客们倒是更多谈论顾熙的损失,亦有不少机灵的夫人暗暗打听顾嘉瑶了。
她的行情上涨,而且不是涨得一点半点,可以说起码十个涨停板。
赵小姐神情落魄,深一脚浅一脚离开的,甚至没来得及重新梳洗换掉半干半湿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
“小姐。”
如意拿着煮熟的鸡蛋在赵小姐肿胀的脸上滚动,碰到赵小姐嘴边的淤青,“您忍一忍,顾嘉瑶太不是……下手太狠了。”
赵小姐挥手推开如意,“你给我安静一点,让我仔细想一想。”
不一样了?!
同她所熟悉的历史不一样了。
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上都没有提过宁远侯顾源不是英国公的儿子啊。
到底是史书掩盖了真相,还是有人给顾熙逆天改命?
桥为何会在她通过时,突然塌了?
一定有人识破了九曲桥的布置,同她一样是知道抽掉一块木头就能让九曲桥完全坍塌!
“你去,让人打听顾熙一家人的消息,事无巨细都要打听清楚。”
“是,小姐。”
顾宅,除了顾家人同宁远侯之外,再无外人。
宁远侯端坐,抿了一口茶,“事情要从年前说起,不过首先我要同你说一句,我从未想过谋算你的性命,掩盖换子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