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天清闲的日子,魏摇光早上卯时进宫傍晚下值,颇有一种上班时候的安定感,不过,她请求跟着傅惟仁学学的事情虽然被同意了,但是这三天她都没能逮到人。
奇怪了,这个老狐狸平时不是存在感很强的吗?怎么一到用他的时候就把见踪迹了呢?
魏摇光趴在书房的窗口上掰着手指头计算今天的日子。
农历十六,嗯……今天是十九,明天就二十了。
二十啊,能够连续三天都不出现,而且还是在十五后面,嘿嘿!这样的话,我合理猜测你修炼了邪门武功是没有问题的吧?傅惟仁呐,明天就是邀约之日了,你会不会化个浓妆出来见人呢?莫名很期待哦。
魏摇光手撑在窗棂上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合上写了一半的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纸打开看了两眼突然把纸揉成一团用一个抛物线把纸团子扔进垃圾桶里了,古代书房专用纸篓——描花青瓷。
好了好了,回去睡觉,明天再搞事。
一定,一定要逮住傅惟仁,答应好的事情不能就这样溜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抓紧傅惟仁这个老狐狸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做些美梦倒也是合适的,但是,魏摇光注定是倒霉透顶的人,她不光美梦难成真就算了,还损失了财产。
这事说来话长,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次日清晨状元府来了一个很意外的人。
刘意带着提前做好的东西起了个大早去见魏摇光,而摇光在看过送来的东西之后为了感谢刘意就留他在府内用了早膳,原本想着在傅惟仁几人到之前就送他回去,可谁也没有料到傅惟仁会在早膳的时候就造访了状元府。
魏摇光先吩咐长安去装备新的早膳,然后笑着交代刘意在厅内稍等一会儿,这才提步赶往前边去迎接官比她大的右相傅惟仁。
状元府大门前有一道影壁,影壁上有花草石刻,前面还养有一些林木花朵,眼下花朵已经衰败,只有香樟树还枝叶繁茂。
待魏摇光穿着兰白色的常服绕过瘦骨嶙峋的紫藤萝花架时正好看见了穿着烟红色宽衫的傅惟仁侧身站在影壁之前,他用手托着一枝翠绿的香樟树,目测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尚且不足够正面直视那枝香樟木,他便微微仰脸,轻瞌的双眸下绯红色的线条美丽流畅,那侧脸足够完美,在泛着朦胧薄雾的早上,傅惟仁打扮的犹如红衣女子那样,只不过平日里的妖冶此时多了一点恬静罢了。
呵,这还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呢。
魏摇光在心中毫无波澜地感叹一句,然后抬手,以拳抵唇轻声咳嗽了一声,在看见傅惟仁轻笑着转头看过来时她便笑着抬步走过去。
“傅大人每次都会令下官很惊讶啊!比如前几日您的突然出现,又比如这两三天的突然消失,下官遍寻不到您的踪迹,甚是着急担心啊。”
傅惟仁侧身低头看见了站在他身边一步之遥的魏摇光,趁着晨光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的眉眼,最后流连在她藏在衣领下面的咽喉上。
不动声色地轻舔了一下牙齿,傅惟仁松开了托着树枝的手,那比皇宫里妃子的手还都要纤细修长的手掌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停留在魏摇光的肩膀上,手指用了点力气,抓握了一下摇光肩膀上的肉。
顶着魏摇光疑惑排斥的视线他扬唇一笑低声道来:“同光这是想我了吗?”
“大人您开玩笑了,下官只是在担心自己跟着您学经验的事情会不会落空,这可是陛下答应了下官的事情,下官可是很上心的。”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同光你今日休息对吧?”
傅惟仁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是,下官今日休沐。”
傅惟仁抬手轻拍了两下魏摇光。
“那,你今日就不要再自称下官了,也不能叫我大人了,要不然的话……就别怪我拿官场上的规则来要求你哦,到那个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他收回了手,食指与拇指轻轻搓了一下,好似在回味方才衣料下的肌肤之感。
魏摇光送了一口气,不管有没有必要,她都礼仪俱全地给傅惟仁说话。
“是,在下知晓了。不过,您希望在下该如何称呼您呢?”
“这个嘛……”傅惟仁转身正面对着魏摇光,抬起手按在自己眉心中间语气随意地说:“我字子言,号省竹,你看着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