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复看出了袭裳姑娘的大惊失色,好意地开口提醒她道。
“是。”
袭裳拿着信心中后悔起自己为什么要先打开信封,又有些担心自己今日还能不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不过想这些暂时也没用,她出声将信上的内容念了出去。
“好了!剩下的就不用念了,我来说吧。”
欧阳复抬手制止了袭裳姑娘接下去的话,他神色颇为得意,又隐含笃定之意,两眼瞧着傅惟仁说起话来。
“右相,我当初可是认真警告过你的,要怪也就怪你今日走错了路吧!”
“如大家所闻,这封信上说了玄清逸之死究竟与谁有关!有人想倒打一耙,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欧阳复很是兴奋地大声喊道,反观傅惟仁还是神色淡淡,没有笑,不过眼神冰冷,气质妖冶深奥起来,如同冰水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炙热和冰寒分庭伉礼。
“诸位应该知晓永安24年初傅惟仁做过什么事情吧?他将一国皇子算计进牢房里,这固然是我的耻辱,但是各位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为什么他要将我这个四皇子算计进牢房呢?”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威胁到了他!”
欧阳复看到众人面色各异,不由得嗤笑一声继续讲起来:“都是机关算尽的人,就不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年初只不过是他得知我查到了他的一些秘闻便打算痛下杀手,这些信这些消息全部都是我自进入齐国之后查到的东西,无不说明了一件事!”
“玄清逸是他傅惟仁杀的!”
“你们以为他是凭什么这么快就坐上右相之位的?不过是拿着人头邀功,捏着齐国皇帝的软肋登上了位置罢了!用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去牵制王续义的那个老东西,这不过你们齐国皇帝想出来的缓兵之计,要不然就凭傅惟仁你这样一个罪臣之后怎么可能身居高位呢?!”
“都知道的吧?他的祖父可是傅辰!就算他父亲是傅明庭又如何,还不是自小颠沛流离,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身三脚猫功夫和阴谋诡计然后利用老皇帝的愧疚之心杀了人,坐上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傅惟仁!料你巧舌如簧,现在你又该怎么推脱掉这样的罪责呢?你睚眦必报?本皇子也不是圣人!”
欧阳复把傅惟仁的秘密抖落的差不多了,他心直口快说出了积攒在心中的秘密和怒气,只觉得身心舒爽,但是他却忘记了傅惟仁是何等的阴狠,能算计他一次就还会有无数次。
而这一番话摆明了是要将傅惟仁逼入绝路,其中真真假假,尽是虚假的算计和见不得人的龌龊。
被这一番话震惊到的还有魏摇光,即便她事先已经从皇帝口中知晓了傅惟仁是傅明庭之子,也查到了那傅辰是他的爷爷,再加上自偷听完二人的话之后她就已经猜测到傅惟仁有可能就是杀死玄清逸的人,这一切可怕的事情她都猜测过,但是全部都比不上当面亲耳听见这些话的惊讶程度。
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傅惟仁的回答。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是真。
在这场逐渐明晰的宴会里她不能冲动。
于一殿寂然之中傅惟仁冷笑出声。
“呵!”
他不大看得起欧阳复这个愚蠢的皇子,也不在乎他说出的话。
这个人如同傲寒的红梅,妖冶又阴狠,他身上有很多的红,帮助他把邪恶渲染到了极致。
“欧阳殿下,你终于说出这些话了。”
“是又如何?”
“那你应该没有忘记那句话吧?”傅惟仁的声调变得森冷起来,毒舌一样冰凉又濡湿地沿着脊柱往上攀爬,他慢慢地轻轻地抚摸着左手腕上的红线,嘴角一点笑意,眼角一线朱砂红。
“你是绝对说不出那个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