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百态,最不可琢磨的是“缘”之一字。
在到怀柔城之前魏摇光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频繁地被困于一个男人手中,也不会认为自己会如此忌惮一个男人。但是这一切都从街角的马车之后发生了改变,她与眼前的这个男人频频交手却总是落于下风,尽管她自己不想承认每次和傅惟仁的交锋她是失败的,每一次她运用自己的才智勉强从他的手中逃脱,那么这一次呢?又该如何逃走呢?
没有人会来救她的,她被绑起来失去了反抗能力,原本寄希望于自己的胡搅蛮缠现如今也没有用武之地。
所以,该怎么办呢?
魏摇光盯着傅惟仁扶住自己肩膀的手臂,看见了那些缠绕在他手臂上的红线,每一根都像是浸泡了鲜血一样,在烛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嗜血的阴冷感觉从丝线上迸发出来,十分骇人。
“玉衡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傅惟仁听到了她的拒绝竟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魏摇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傅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愤怒,傅惟仁是一个多么敏感的人,他一下子就听懂了摇光对他的抗拒,在无人能够听到的心底深处傅惟仁嘲讽了自己一句:
我竟是奢望她能够对我说出一句柔软的话吗?
站在混沌不明的立场上,傅惟仁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什么魏摇光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好意的,而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是什么好心。
“呵!玉衡,你可真是长在了本官的逆穴上,一句比一句难听。”他的手指很凉,轻轻地摩挲着浅浅的牙痕,“我现在的确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
他微微低头凑近了魏摇光的耳朵,邪恶地笑了一声说:“正如同你心中所想的那样,我对你有着非常强烈的好奇心,特别想一层一层揭开你的面具,让你没有丝毫遮挡地暴露在我面前,怎么样?想好以后要如何对抗我了吗?玉衡。”
魏摇光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着听完了傅惟仁的话,沉默地低着头,沉默地盯着某一个角落看。
傅惟仁也不恼怒,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像他这样美丽到像夜之妖精的人就连起身站好的动作也是极具美感的,打个比方说,恰似一枝烈焰如火的红蔷薇绕着古旧的残墙蜿蜒爬升,在月光下吐露摄人心魄的芳香,你说不出除去赞美之外的任何话语,可是危险却会直逼大脑深处。
“若是我放你离开这里,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继续追查国公府的风流韵事?”
“我会继续追查十八胡同和奴红小楼!”
魏摇光抬起头看着傅惟仁坚定地告诉了他自己的选择。
“实不相瞒,我作为一名刚刚入朝的新人对十八胡同有着异常强烈的好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一定会有出乎意料的东西等着我。傅大人,您会继续阻挠我吗?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哦?”傅惟仁饶有兴致地迎上摇光不甘示弱的眼神,他没有表露出任何诧异和奇怪,似乎魏摇光的每一种选择都在他的计算之内,用智者的眼神看着魏摇光犹如小孩子玩闹的挣扎似乎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嘲讽就放在目光中一点都不收敛。
“傅大人果真是有宰相之风,似乎微臣做出什么选择您都不会惊讶呢?”
魏摇光眨眨眼露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微笑,她的眼睛长的极其有神采,就算在昏暗中也有灵动的光芒闪烁在其中,真是令人难以忘怀。
“玉衡说笑了,本官虽然是右相但是论资历其实是比不上这朝堂上的大多数人,本官也不是神,本官只是比别人更加冷静一些罢了。至于玉衡你,本官只不过是稍微对你有所了解一些罢了,毕竟你在怀柔的表现可是令我十分惊艳的。”
“傅大人连两年前的事情都能记得,可真是好记性啊。”
魏摇光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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