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摇光今天穿上了久违的常服。
是一件以墨色为底上面绣零散红色竹叶边沿压红色万字纹衽边的宽衫,里面是一件白色饰红色窄边的深衣,腰带是红色的,又简单地系了一块青白色玉佩,流苏也是红色,她束发用的也是红色的发带,手里还握着一把折扇。
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精致的贵公子,是坐在路边摊上非常显眼的存在。
不是说她穿的有多富贵华丽,布料也不是最上乘的,佩戴的玉佩也不是最好的玉料,而是她这个人的气质。
清朗卓然,雅而明晰,其神采奕奕,眼神灵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是明朗的雅致,这样的人就算是穿了一身麻袋也没人会觉得她简单吧?
在两人用餐的过程中就已经有很多称不上善意的目光落在了摇光身上。魏摇光自己也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不过,她今日出来就是搞事的。
俗话说的话,山不来就我,我就去近山。
浑水好摸鱼。
摇光不担心自己会受到欺负,反而这些人的想法倒是值得利用一下。
她保留了在现代养成的坏习惯,不喜欢用早餐。所以在勉勉强强地喝下一小碗粥之后便一手托腮一手拎着折扇坐在长条凳上开始观察起周围的人,她有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眼波流转之间别人可能会是无限风情,放在魏摇光身上可能就是眼神灵动,神采飞扬,坐在一边同样吃着早餐的人被她这样看过去,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小公子生的十分灵巧,心中生出一些感叹之意。
不过,凡是总会有例外,比如总会有一两个生活不如意的人,在看见别人的干净清澈后自认为任何人都过得比自己好,再想的恶劣一些擅自认为,他人一定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起跑线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于是,他便认为这样的人都该死,至少都不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
他坐在魏摇光身后的那一张桌子旁,面前摆着一碗小米粥,一小碟咸菜,一笼包子。这些食物散发着清香,在略微有些凉的早晨升腾着袅袅的白色烟雾,但是他却扭曲了一张脸庞,黝黑的眼睛中产生了恶意与嫉妒,凝神注意着旁边魏摇光的动作。
“夏侯明,我们走吧。”
在听见魏摇光准备带上侍卫起身离开这里的时候,那个人行动了。
一碗小米粥还尚有余温,竟然就这样被他毫不客气、毫无遮拦地泼在了魏摇光的衣服上。
“啊!真是对不起呐!小公子您没事吧?”
男子虚伪地站起来给摇光道歉,脸上堆笑,眼睛中不怀好意,朝着摇光伸出了自己的手。
“没事!”
魏摇光抓住了男子伸向玉佩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倒是浪费了你一碗皱,今日我心情好,夏侯明!”
“公子。”
“请这位先生喝一碗粥,你去买吧。”
“是!公子您稍等。”
夏侯明顺从地转身去向摆摊的大叔重新购买了一碗粥,然后迅速地端了过来。
“公子。”
“嗯。”
魏摇光从夏侯明手上端起碗,正大光明地倾倒在了那男子的衣服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没有烧到你吧?”
摇光用惊慌的语气配上了坏笑的表情,然后便将手中的碗摔在了地面上,黑色的瓷碗四分五裂,周围的氛围也沸腾了起来。
“你做什么?!”
恶心人不成反倒被当场侮辱了的人心生恨意,他咬牙切齿地变换了脸色询问魏摇光,“公子您这是何意?”
魏摇光用食指扣住了他手腕上的动脉,其余四指缓缓用力,在微笑中友善地回答了他,“当然是赔偿先生您的粥啊,我总不能让您大早上的就吃不饱饭吧?”
手腕上的疼痛刺痛了那人,也唤醒了他心中的恐惧感,不过倒也还是目不识人又强自挣扎起来,“手!你放开我!”
“放开?”
魏摇光疑惑地询问他,“不会真的烧到了吧?这可不行!夏侯明你赶紧带他去医馆吧,万一被烧伤了就不好了!”
“是!公子!”
夏侯明对自己主子的坏心眼就当做看不见,听话地配合着走上前从魏摇光手中接过那个男人,重新钳制住命脉不容拒绝地把人迅速带离了这里。
魏摇光拍拍手上的灰尘,摸出一颗碎银子放在了桌面上,笑眯眯地对早已经吓呆了的大叔说,“不好意思,摔烂了一只碗,也耽误了您的生意,这是赔偿。”
她指指桌子上的银子,手中把玩着折扇姿态轻松从容地从人群中一步步走离了这里。
至于后面摆摊的大叔不可置信地吸气声与那些吃瓜群众的议论声,魏摇光才不管呢,她现在就只对那个自己找死撞上来的老鼠感兴趣。
在集市中绕了一圈最后拐进了一条灰暗的曲折的小巷子里,夏侯明已经打折了那人的双腿,冷酷地实施着折磨。
“夏侯明。”
听见摇光的声音,夏侯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握佩剑站直了身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