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齐国的落鸟涧,秋风萧瑟,山中隐有鸦鸟啼鸣,山脚茅屋,院外屋内都有兽皮晾晒,一看便知是猎户之家。
妇人满是苍老的脸上神色担忧,不时望向门外,手中的针线活计,时动时顿。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缕缕秋风冰骨,张山坐在屋内,身着虎皮斑斓衣,体壮如牛,端是勇猛。
往上一看,任谁都会称赞一声生得一具好皮囊,油腻的猪蹄被抓在手中,却不觉得香甜。
往日父亲哪怕再晚也不会此时还未归家,担忧充斥心头,茅屋之中气氛压抑。
良久那妇人也就是张母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计,叹了口气。
“这死鬼也不知早些回来,不知道咱家没了他便垮了吗?多大个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张山啃着猪蹄,软糯香甜的猪肉慢慢在口舌的碾压下,顺滑的进入肚中。
按理说每当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时,张山都会不自觉的开心起来,但今日却有些难以下咽。
因为很多时候,美食的口味也和自己的心情息息相关,一家三口,如今只剩下自己和娘亲。
爹外出打猎后便迟迟未归,如今已是深夜,张山的心中始终酿着不安的感觉。
爹曾经也教导过我,日落之后,必须归家,山林中野兽四伏,毒虫群起,夜晚之时的大山那是相当恐怖的。
因为天色渐凉,父亲近日狩猎次数比以往加快了不少,往年亦是如此,但却从未有过晚归的时候。
捏着手里的猪蹄,张山已经没有了再继续吃下去的心情。
哪怕从小便跟随父亲上山打猎,十来岁便有独自狩猎的本领,但如今迟迟不见父亲归来,他又像个孩子一样,没有了父亲,张山显得十分手足无措起来。
听着张母的话,张山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是啊,娘,我感觉爹可能遇上什么困难了,晚上入山,蛇虫虎豹什么的也都出来了。”
张山把猪蹄放回盘子,随便在身上擦两下弄干净手上的油后,张山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娘,我现在上山去寻爹吧,说不定,是遇上了什么困难,或者猎到了什么大货,一时半会儿带不回来呢。”
张母闻言脸上的担忧不减:“这样也好,不过山儿你小心些,注意着点儿你那丢三落四的毛病,别把猎具都丢了去。”
张山挠了挠头,从小张山便有一个毛病,那便是总爱丢三落四,常常上一刻手上拿着猎弓,下一刻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这个毛病一直困扰着张山,以至于在需要高强度打猎的秋冬,父亲便不会带上张山,生怕被其捣乱。
张母此时将手中的针线一扯,双手一展便是两件毛皮大衣,看起来十分暖和。
“天已入秋,山中寒冷,你和你父亲需储备过冬粮食,操办劳累,这是为娘亲手织的两件兽皮衣,你穿上注意安全,把另一件给你爹送去。”
“可别惹了风寒…这年头惹了风寒是会死人的哩。”
张母絮絮叨叨的千叮咛万嘱咐,看向张山眼中满满担忧,正可谓是: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张山闻言心中暖暖的,不大一会,一切准备妥当的张山自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