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小心翼翼地牵着雅苏的手。
走在石板路上,还是握得紧紧的。
雅苏似乎能够感觉到,弘昼正在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这心跳,似乎是比自己想象中要快一些的。
他有点紧张?
她的天,弘昼到底在紧张什么呀?
她以前骑马骑牛,赶着羊去打狼的时候,可别提多么风光了呢。
“嗳,嗳。”雅苏拽了拽弘昼的手,指了指前头的一株树,道:“已经到了。你…哪里需要这么小心嘛?”
“小心驶得万年船。”弘昼一本正经,道:“为了你,值得。”
…
雅苏不好继续说下去了。只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花苞,用力地闻了闻。
似乎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也闻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红梅的味道。只觉得冬天的时候,似乎四处都是这样的味道。
“还没开呢。”
弘昼似乎是有些遗憾,说道:“开花的时候,你该在坐月子了。到时候…”
到时候怕是也不能出来看。真是…遗憾。
弘昼是真的要表达自己的遗憾的意思的。可是这样的话落在了雅苏的耳朵里头,怎么听上去都不会觉得是遗憾。
而是一种,一种总感觉带着些别的什么味道的话。
“到时候搬一棵到我的屋子里去!”雅苏愤愤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啥?”弘昼楞了一下,想了想,又觉得这件事实在是难办,便道:“到时候,每天送些新的到你的屋子里去就好了。”
“而且,产房的屋外也能够看到梅花呢。大不了,到屋外瞧瞧就是了。好好保暖,还是可以的。”
雅苏其实是想着,坐月子是不好出门的。也没想到,一向对她“管教”这么严格的弘昼,竟然说她可以在坐月子的时候出门。
还是,寒冬腊月的时候。
这,自然还是因为上一次弘昼限制了雅苏的行动,而导致两个人稍稍地生了一回闷气。
弘昼从那以后就知道,雅苏的自由,还是不好限制着的。她是来自蒙古草原的马儿,需要驰骋的地方。
“好了。花也看过了,手上的汤婆子也快冷了。现在,是不是该回屋去了?”
弘昼试探了一下雅苏手上的汤婆子,果然就发现这个汤婆子已经凉了很多了。终于,他可以用手来给雅苏暖手了。
“那好吧。”
雅苏这儿刚刚点头,屋外的小尘子慌慌张张地就回来了。
小尘子负责朝野上的一些事情。这几日雅苏要生产,弘昼寸步不离地陪在雅苏的身边,外头的事情自然就只有小尘子帮衬着了。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弘昼看着小尘子这么慌张的回来,眉头就皱了。
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
这么的,流年不利吗?
“出事情了,出事情了。”小尘子咽了一口唾沫,对雅苏道:“这件事,主要还是和福晋有关的。”
“和她有关?”
雅苏心头一虚,又想起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顿时,就又显得有底气了一些。
“今儿奴才路过九州清晏的时候,遇见几个大臣。他们好像在那儿讨论着,关于博尔济吉特王爷的事情呢!”
小尘子气喘吁吁,就将他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阿木尔那儿,是有人惦记着阿木尔至今尚未娶亲的事情了。博尔济吉特氏素来与大清友好,加之阿木尔与爱新觉罗家也算有渊源。
再者说阿木尔,又是同辈当中的佼佼者。他的婚姻大事他自己不操心,有的是人愿意帮他操心的。
这其中,就不乏膝下有尚未出阁的女儿的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