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雪注意到了浮乙的身后似乎还拖着一个境界不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警惕,连忙退了两步。
“你不用太在意这个,这玩意儿本身就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更何况现在在我的灵气灌注下,他已经拥有了人身,我们的攻击不再会被拦截了,咱们也能够放心一些。”
浮乙说道。
时映雪本来没觉得事情有多么好笑的,等她睁开仔细一看浮乙背后拖着的那个东西,差点直接笑出声来。
只见一个鼻青脸肿,不知道是被谁打的挂了彩的青年正唯唯诺诺地跟在浮乙的背后。
浮乙的手上牵着一条绳子,这条绳子的一段在浮乙的手里,另一端则系在那青年的手上,再仔细一看,浮乙竟然是用灵气直接把这青年的手给直接捆了起来。
脚上的话并没有捆的那么死,浮乙只是用灵气将他的脚踝给捆在了一起,中间还是留了大约一步之距离的长度,使得这青年还是能够往前走动的。
但是这个长难度也只是让青年仅仅限于能够走动的范围之类的,青年想要跑跑跳跳,或者往前去,那基本就是不太可能了。
浮乙直接就把他整个人都给束缚住了,他只能如同囚犯一样垂头丧气地被浮乙牵扯着,画面有些好笑滑稽,也是十足地有点可怜。
不过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并不是适用于每一个情况的,但是时映雪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便已经明白这凭空出现的青年是谁了。
那他还真是又可怜,又有些叫人可恨,气的牙痒痒了。
这么一个阵法之中,除了时映雪和浮乙就没有别人了,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第三个活人。
这个看上去鼻青脸肿的青年,怕不就是刚刚追着两人打,又被龙息弹出去好远,然后锲而不舍追上来了之后,又被浮乙一尾巴直接拍飞了的鬼影子吗?
不过尽管面前的青年看上去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依然还能够辨认出他的面目轮廓来,本来就是极为清俊好看的相貌。
想想刚刚他还是鬼影子的时候,膨胀开来之后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也挺能吓唬人,想不到内里居然是个生的这样清俊的青年人。
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时映雪可不会因为他生的好看就对他放松警惕,反而是在心中开始悄悄地呼唤浮乙:“浮乙啊,这个人就这样牵着,当真没事吗?他会不会和刚刚一样,直接又跑出来了?”
时映雪担忧的是两人辖制不住他,他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根本就没法攻击的烟雾样子,那两人就又会重新落到非常棘手的境况之中了。
“没关系,我发现他似乎对于金龙血脉十分恐惧,只要我现出真身,他就会被我压制地死死的,不敢动弹哪怕一下了。”
浮乙说道。
说着他也并没有多做什么动作,反而是继续用联系与时映雪交流:“你也不用太害怕他,我刚刚用神通将他的真身给凝固出来了。之前他这样吓唬人,我估计是他的元神落到了那鬼修的手里,又被那鬼修用秘法给折腾成了刚刚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会子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修士,境界算不上多高,人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充其量是油嘴滑舌了一些,还是好对付的。”
“这个人是什么么?”
时映雪对浮乙口中的“油嘴滑舌”之词非常好奇,扭头过去看那青年一眼,就见他用自己那张原本清俊好看、现在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脸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嘿嘿,你好啊。”
时映雪作势要打他,他就连忙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嘴里呜呜喳喳地大喊着:“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是都听话了吗!我啥事儿也没干啊,别打我了!”
时映雪没收回手,装模作样地再挥了挥,他连看都没看清楚时映雪的动作,就开始鬼哭狼嚎地嚎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如果你非要打的话,别打脸!千万别打脸!都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可千万别打脸!”
看他确实是胆小如鼠的样子,时映雪也失了试探之心,转而在心中与浮乙交流自己刚刚的寻找。
“我没能找到幻术,不知道那出口究竟在哪里。”
时映雪大约是有些沮丧的。
浮乙便道:“没事儿,这阵法如果这么简单就被我俩给破开了,便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阵法了,那鬼修阴阳怪气,绝不可能给你我留个一眼就能看穿的阵法。不过我们不是有了个俘虏么,他这样胆小如鼠,吓唬吓唬他,说不定就能从他口中撬出答案来。”
时映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两步,直接就走到了那青年的身边。
那青年失去了鬼修的秘法,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骇人了,刚刚神出鬼没出来捅人一刀的架势完全没了,时映雪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去之后,他全身就不受控制地宛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甚至不敢直视时映雪的双眼:“前辈!大能!仙子!境界高深的前辈,手段通天的大能,貌美无双的仙子,你怎么一直跟我这么个小玩意儿过不去呢!”
时映雪不说话,他脸都被打肿了,结果嘴里还是能够噼里啪啦如同倒豆子一般瞬间就蹦出来一长串的溢美之词来,甚至都不需要喘气的:“仙子!我都叫你......呸呸呸,您,我都叫您仙子了!您就别这样看着我了吧,怪吓唬人的,嘿嘿,嘿嘿嘿......”
干笑里一点儿气势也没有,时映雪瞪了瞪眼,他就如同软脚虾一般马上就瘫软到一边去,又开始忍不住鬼哭狼嚎地叫唤,立马就改了口:“您,您要看也不是不成,只是您这样看我太瘆人了,能不能——能不能稍稍地温柔一点儿?”
浮乙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好笑,看来他这个打蛇上棍的本事儿还真是与生俱来,马匹拍的绝佳,脑子也转的快,时映雪一个眼神变化他马上就能改口,还顺带提出来自己的一两个小要求,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时映雪开口问他。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大约没有想到时映雪没有和浮乙一样,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揍他,脸上立马就乐开了花,喜滋滋地笑了起来:“嗨,我以前是给我师傅倒夜壶的!”
青年人脸上的快活和话语之中的快乐有些多过头了,时映雪甚至都不由自主地觉得,给自己的师傅倒夜壶难道是这么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