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映雪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元浅一下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几朵生长地更好看的雾茯苓了,笑眯眯地诱引道:“我还没听说这玩意儿这样珍贵的,不过我当了几百年的鬼了,也还弄不明白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不如你和我聊聊天,我一高兴了,就都给你了。”
时映雪倒不是真冲着元浅手上的雾茯苓去的,只是觉得既然元浅手上的雾茯苓这样多,想来它也算不上什么十足稀奇的东西了,那出世的雾茯苓也可寻可不寻了——一段有趣的经历对时映雪来说,比一件宝物要珍贵的多。
于是她还真就想了想,把自己在元浅的记忆之中想到的东西细细理了一遍,温声说道:“若是要我来,一开始我就不会与前辈产生任何感情纠葛的。”
她这话才说完,便停下来去看元浅的脸色,不料元浅捧着那碗荔枝吃的津津有味,见时映雪看过来,还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说就是了,几百年了,要是我还想不明白,那我也枉做鬼这样多年了。不过我早已把魂魄典当了,那些什么深爱我早已没有了。”
时映雪的注意力落在了那句“典当了魂魄”上,心中有些不明白,还是压下了疑惑,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这样说,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讲了,不过若是非要我在贾南珠的位置上,要我来说,我是绝对不屑于用一些花言巧语与诺言来骗取别人的钱财或是信任的。”
“于我而言,那些诺言我既然许下了,就一定会兑现;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不会去许诺,而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却为了骗取别人的东西而来满口胡诌。”
“比如一开始的金条,我一开始就不会为了谋取你的钱财而故意来找你,在你面前做出一副担忧而难受的样子——贾南珠与元浅相识这样多年,当然知道元浅的父母当年是留了不少财产的,他那次哭,分明就是为了金条去的。我从来不屑于谋取任何于我的朋友的东西,更何况那贾南珠与你是爱人,这等行为,我不齿,也不会做。”
“贾南珠有手有脚,还是个十分健全之人,于他而言,其实攒钱并不难,可他什么也没有做,一开始就瞄上了自己爱人的钱财,为此他确实什么也没有付出,不过付出了两句永远不会实现的承诺。”
听到这里,元浅打断了时映雪的话,有些兴趣盎然地说道:“你怎么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兑现了。”
时映雪垂下了眼,看着元浅规规矩矩缩在小杌子上的脚,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娶你,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心里是喜欢你的——可是他还喜欢很多东西,他喜欢功名利禄,也喜欢更美的美人,我不知他究竟会不会娶你,但我知道,以他的机灵油滑,科举就算不能高中,也是一定能考上的。那个时候他不是穷秀才的小儿子,而是考中科举的官老爷了。是穷小子的贾南珠会喜欢自己的邻居小姑娘,可做了官老爷的贾南珠还会喜欢吗?”
她也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眼去看那边十分冷静的元浅:“虽说我那个时候有些话说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浅行差蹈错,可是我明明看得出来,你是知道他不会的,可是你为什么还......”
“而今才道当时错,其实一开始我就错了。你看到的元浅早已明白,那是因为这个元浅是经历过此事几百次几千次,是活了几百年的老鬼元浅,却没有想过,几百年前的那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元浅看的明白吗?世上最甜的就是爱,足以蒙蔽所有人。你还小,有些事情你看的通透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情,你没有尝过爱情的甜,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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