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沙陵应该不是天灵根,只是水系的单灵根,他脚下的道纹不大不小,也是中规中矩的,虽然不像时映雪那样出挑的灵根道纹,但按他这样的天资,这个年纪就能修到炼气大圆满,一定是下了苦功夫的。这样的弟子虽然算不得太好,也不是一手能抓一大把的,就算焚魂宫之中天才再多,怎么能任由自己的弟子欺负他?何况依他的话,他还有那样一个厉害的师傅,焚魂宫这是疯了?
“嗯,你说的是,不穿就不穿了,不穿还能让别人少惦记些咱们,不过送上门来的冤大头就要少多了。”
沙陵以为时映雪会说什么温和安抚的话,不料她竟然这么说,他的怒气都凝固在了脸上。
“怎么,我说的没理么?”
“......有理,就是觉得你可太逗了。”沙陵叹了口气,他也是天性乐观,刚刚将压抑不住的怒气发泄了一番,现在又是笑嘻嘻的样子,“诶,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头去围观一下他们啊,说不定打的乱七八糟,咱们还能从中捞点油水。”
时映雪转了转眼,有些兴致盎然地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又从来时的方向去了,选了个偏远的隐蔽位置,悄悄地看着。
看着这惨烈的战况,时映雪是连连摇头。想了想之前八卦小能手沙陵说的镇山老祖天仙子与他师傅的恩怨,估计北斗剑派之人看到焚魂宫的弟子是必打不可了。
那一场斗争已经到了尾声,北斗剑派这边无一人伤亡,除去那个两人刚来时就躺在地上的小男孩;而焚魂宫这边就有些死伤严重了,后头的地上躺了两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弟子,剩下的几个也都负了伤,看着节节败退的样子。
而非夜则有些可怕了——他一身白袍子几乎被血染红了,时映雪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非夜那一贯没有什么神情的脸上竟然隐隐有了狰狞之色,清俊的五官也微微扭曲了,手中长剑上沾了不知道多少血,浑身都是血淋淋的。
“这位北斗剑派的师兄......有什么事,不如好好说,冲虚真人的徒弟并不在我们这里,你们要寻仇,也得冤有头债有主啊!”非夜正执剑与焚魂宫的一位师兄打在一起,那位师兄大约也是筑基七层的样子,却与非夜过了十招不到就渐渐不敌,将非夜的剑光避开之后,却吃了非夜从背后拍来的一掌,被打飞出去好几丈远。他一见打是打不过了,连忙开口想要讲道理。
非夜动作微微停了一下,时映雪隐隐约约听到他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北斗剑派剩下的几人见他这般,皆齐齐退了两步,而焚魂宫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还有商量的余地,便含着笑又说道:“冲虚真人与贵派的恩怨咱们也是知道的,可是冲虚真人的弟子沙陵确实没有在咱们这儿,咱们新一辈儿的弟子没哪个喜欢他的,一进秘境就分开了,师兄莫不是寻错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