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映雪听到修士发出一声吃痛的怒吼。
怎么?她没有死?
时映雪顿时觉得捆着自己的鞭子松开了,她猛地挣脱了倒退几步,睁开眼也被面前的景象惊到了。
一道极为耀眼的金光正嵌在这男修的臂膀之上,仿佛一条长蛇,在他的肩膀上穿了个大洞,还紧紧地将他半个肩头都包裹住了,却没有一滴鲜血落下来,好像鲜血都被这条长蛇吞了一般,看起来分外恐怖。
男修早已抓不住自己手上的大刀,嘭得一下丢在了地上。
“徒儿,回为师这里来。”
时映雪听到身后传来百里健焦急的呼喊,她退了几步,便飞快地转过身去朝声音来源飞快跑去。
果然是原本应该在乾云洞关禁闭的百里健,不仅如此,百里健身边还有个熟悉的汉子。
这人正是当初载着时映雪去安永府的货郎,他手上还捧着装人参的盒子。
不过时映雪并没有心思去多看他,此时看到熟悉的人,刚才生死一线的恐惧、被强行打做纯阴之体的委屈,还有眼睁睁看着陶致远被男修杀害的愤怒顿时爆发,交织在一起,时映雪鼻头一酸,抱着百里健的腿就哭了起来。
“师傅,徒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呜......”时映雪不是不会哭,她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不哭,是因为知道哭无济于事,强行压着情绪想着方法。可是现在她最坚强的后盾来了,她心中的种种难过一下子就涌上心头,顿时哭得不能自己。
百里健心疼地将时映雪护在自己身后,轻声安抚着小丫头,抬起头来看男修的眼神就恐怖多了。
“吴冲山!你是什么意思?我百里健的徒弟就是让你这样肆意欺侮的么?”百里健脸上冷的一丝神情都没有,连时映雪都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怯生生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乖,徒儿,为师今天给你报仇。”百里健当真是动了杀心,他脚下道纹渐渐浮现,身上道袍无风自鼓,手中灵气剥蚀,随后灵光一闪,终于佩剑出鞘。
叫吴冲山的男修脸上疼得扭曲,他大吼一声,硬生生将穿透了自己肩头的金色长蛇拔了出来,目眦欲裂地看着百里健,任由鲜血喷了一地:“百里健!我可是吴家的嫡孙,你也敢向我动手!把吴家的颜面置之何地?一个灵物法宝罢了,你还真看不起我。”
时映雪猛地想起来,吴家,不就是桃柔的母家,永安府的掌事家族么?而且刚才这叫做吴冲山的男修骂她的时候,就提到自己的侄女,后来又说是桃柔将她送到他的手上来。
难道?时映雪一贯温柔的墨瞳之中闪过一丝冷意。
百里健并不知道时映雪心中想着什么,听到吴冲山口出狂言,忍不住冷笑:“吴冲山,你是吴家的嫡孙不假,可我也是堂堂藏锋谷的亲传弟子,现在更是执教长老,你也敢向我的徒弟动手,你把我藏锋谷的颜面又置之何地?我竟不知吴家有你这样歹毒的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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