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卢凡元倒也反应甚快,拉着蒲处的手边埋怨道:“蒲处你这就不对了,你带着H台的刘老师过来也不跟我们事先说一声,那我们报社咋办?我们就不要宣传的啊?那可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蒲处见卢凡元这么一说,脸上的情绪马上缓和了下来,这事要这么说来也的确是对H报社不地道,他想了想忙只能转过头来拍了拍卢凡元的手开始安抚他。
“这是H台先报的题,我们觉得不错,就协助他们往上报了,领导也支持,这不是一着急就忘了给你们打声招呼嘛!”蒲处给卢凡元解释,然后掏了根烟递上。
卢凡元推了推递过来的烟,指了指病房里禁烟的标注,蒲处才又把烟收了回去。
“孩子刚痊愈,可这身上的病好说,心里的就需要一段时间来好好调节,你知道的,心里的更容易出问题……”卢凡元把蒲处拉到一边,不无夸张地掰扯着。
“你以为我们自己想不到这题啊,这不是问了医生之后,人家医生说不建议这么做嘛,你们倒好,也不跟我们沟通就自己来了,这要是把人家孩子逼出啥事了,她父母是找我还是找你啊?”卢凡元十分地护犊,心里却也暗暗捏了把汗,自己报社那群家伙还真是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题呢?
太迟钝了!
卢凡元看了方湉一眼,要不是方湉想到护着报社的利益,这回不得被社长让他们一伙提头去见呢!
彭曦听到亦是马上反应了过来,也连忙凑了上去,一脸的不待见。
“你们这事背着我们报社搞,算个什么事哦……”彭主任拉长了声音,十分的不满加十二分的责怪。
“是是是,这事算我们的不对,那要不,我们两个单位一起弄?”刘晓军见状忙上前打圆场,一开始他们的确是打着小算盘的,但还是做了被拒绝的预案,台里也说了,不行就拉上H报社一起。
“可是,我们的记者这不是没来嘛,总不能让方湉自己发稿吧。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我们这不是等着方湉好一点嘛……”彭主任不依不饶,更不愿意他们说咋样就咋样,那堂堂H报社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就在一群人互相不待见又不得不商量着解决方案的时候,钟敬的手机已经悄悄地搁在了房角的桌上,人像避嫌一样走到了门口倚在门边上,任由手机静静地拍摄着这一切。
“那就出个方案,这样扯皮像个什么话!”双方你来我往地说了半天也没个说法,蒲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人就一屁股坐进了沙发,他必须现在马上要一个方案回去交差。
众人一看这厢有人甩脸了,竟也都不再吭声了,他一个小处长,搁报社和电视台里也就跟他们的级别差不多,吓唬谁?
现在不过是让他过来配合工作的,又不是让他来指挥工作,这卢凡元和刘晓军本都是H市新闻界的老油条了,谁能唬着谁了?
这工作又没有正式下文,又没有个啥说法,做不做还另一说呢,所以,两人都默契地互相对了一眼后不吭气了。
摄像记者和郭处更是走到了窗边,吸起了窗外的解压空气……
“这个题就别拍了吧,之前的新闻报道规模已经很大了,没必要再给我锦上添花地画个大花脸架台子唱戏,要有真材实料还好说,可我就是个不小心被推上台的,当不了主角。”
就在众人都僵持的时候,方湉说话了。
她稚嫩的脸庞上,吐出老成又贫嘴的话,还夹杂着些许的不礼貌。
这本就一肚子气的蒲处一听,立马就像爆竹被点了一样,炸开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不配合工作呢?身为一个媒体工作者,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
“可我不配!”方湉声音更大,一双水朦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蒲处,一点都不让。
这一声,也把屋里众人吓了一跳,连门外的钟敬也转过身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心想着这要是萧默在,不得把这一屋子里的老男人给齐齐变形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