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试已经到了傍晚,家家户户的人都赶着回去吃饭。是故,桥上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宁菜臣嚎啕了许久,等准备跳河了,却不见一个人来拉他。
这不科学。
以往,每次落第回家的时候,他要寻死,都有人来拉他不准他跳。
这一次,为什么没有?
宁菜臣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因为以前跳的地方是井,现在是河?
嗯,肯定是因为跳的地方不对。
嚎哭一场,内心的那点子不甘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宁菜臣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寻死,这不是不孝么?再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嗯,说到饿,他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
考试的时候只啃了个干巴巴的饼子,现在还真是饿了呢?
于是,宁菜臣拍拍自己的屁股,走到一打尖的小店,买了一只油汪汪的烧鸡。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赶回家嘛。
说不定,还要寻一回死。要是没力气闹,可怎么行?
想至此,宁菜臣有买了两个肉馅的包子。
他边咬热乎乎的包子边走,忽然抬头看见了月亮。
如此动人的月色,没有酒怎么行?更何况,自己今日受了苦处,正需要对月饮酒消愁,说不定喝着喝着诗兴就来了呢!
就这样,没走两步的宁菜臣又折了回去,买了一壶酒。
提着酒,抱着烧鸡和包子,宁菜臣花光了所有的钱,包括爹多给的那三十文。
宁菜臣走着走着,就在那桥上坐了下来,对着月亮喝酒啃鸡吃包子。
后来,宁菜臣回想起那一日落第的自己,很是感谢爹多给的那三十文。
要不是那三十文钱,他买不了烧鸡和酒,买不了烧鸡和酒就不会坐在桥上对着月亮吃,不会坐在桥上对着月亮吃烧鸡喝酒,就不会遇到聂小倩。
是的,那烧鸡和酒是宁菜臣遇到聂小倩的必要道具。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宁菜臣坐在桥中间,荡着双腿吃一口烧鸡喝一口酒,喝一口酒吃一口烧鸡,边吃边哭边哭边喊儿子不孝。
结果,酒从嘴巴露下去了,正好落在聂小倩吊着的头发上。一簇淡蓝的火苗闪过,聂小倩美丽的秀发就消失了一小块儿,正好在脑壳子中央——秃了。
“谁,谁他么的乱吐吐沫?”聂小倩恼了,她本是个文静的姑娘,但一旦涉及她那宝贵的秀发和美貌,她就很暴躁。
这不怪她,女孩子都是这样,就算是变成鬼,那些本性的东西也不会改的。
要是你不信的话,你扔个烟头扔人家姑娘头上看看,保证刚一冒烟儿,刚还端着持着扭捏着小声说话的姑娘立马就会叉着腰,骂你个狗血喷头。那声音的分贝能拔多高拔多高。
吭,扯远了。
回到我们的故事上来。
聂小倩估计是唯一一个晚上睡觉的鬼了。没办法,白天她要吊在桥下探出头来偶遇自己的状元郎。所以只能晚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