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大都会开心的人有很多。
陈景荣自不必说,抱得美人归,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喀秋莎陷入恋爱的喜悦里,也每日笑容朗朗。
客人多了,大都会财源广进,老板也是喜得眉开眼笑,连带着昀仔他们做侍应生的小费也得了不少。
可是,昀仔却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特别是看到喀秋莎和三公子那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说笑玩闹,那股子不痛快,就更加强烈。
陈景荣自称家里是做生意的,因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便让人称呼他为三公子。但他详细的家底,别人却是毫不知情了。
不过因着他出手大方,见识又不凡,所以便没有不长眼的刨根究底的问。
毕竟,这般寻欢作乐,是不大好张扬的。特别对于家教颇严的大家族来说,更是如此。
除了昀仔,恐怕整个大都会上下最不高兴的就是红牡丹了。
红牡丹原是本地大家小姐出身,因是不满意家里将自己订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做续弦,便一气之下跑了出来,将自己卖入大都会。
家人深感丢脸,便和她断了往来。
红牡丹也不以为意,开始了自己纸醉金迷的舞女生活。
用她的话来说,那家是朽透了,暗地不知道藏了多少掩攒事儿,压抑的让人连呼一口气觉得不畅快。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挺大的,不过,近几年渐渐也没人提起了。
昀仔还是无意间听阿二说的。
阿二说完红牡丹照例是要愤愤一番的:“你说她是不是傻,那老爷虽说年纪大了些,但听说还是个四品的大官儿,放着好好的官太太不当,非要当千人抱万人搂的舞女,果然是天生当贱人的货!”
昀仔不置可否,心里对这红牡丹有了一点好感。
是个骄横又有自尊极强的大小姐,怪不得受不得别人比她更受瞩目。
而更让红牡丹受不了的是,陈景荣和喀秋莎出双入对,俨然一副正在热恋的模样。
可在不久之前,陈景荣还偎在她的身边,绕着她微卷的长发,和她说着动人的情话。
这个秘密,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
众人都看到陈景荣的好,他的深情,他的体贴,只有她红牡丹知道,那一切,不过都是一场谎。
大都会的红牡丹之所以引的那么多老爷公子的青睐,除了自身出众,还有那一个头花的争夺在里头。
谁不想成美人的第一个入幕之宾?
花开堪折,但唯有第一个折花之人才是最为吸引人的。
若是攀折过多,那便降了身价,成了残花之流。
纵使是千金的璞玉,蒙了尘有了瑕疵,也就落了下乘。
出于这般考虑,两人相会都是偷偷摸摸的。
夜半翻窗进出,一来二往,竟是瞒了个滴水不漏。
红牡丹在大都会呆的厌倦了。
她想出去了。
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二十五岁,虽说是正值女子如花的年纪,但在这个十三四岁就嫁人生子的年代,她已经成了老处女了。再不嫁,真是嫁不出去了。
她红牡丹纵使再叛逆,也逃不开这个魔咒。
可这些年,在舞场中爬摸滚打,她早就看透了男人们虚伪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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