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忘记带卡的话,除了等其他人进入时跟着进去,就只能给房东打电话了。上次崔海娜忘了带门禁卡,而高似道又恰好在上课,结果她站在外面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等到机会跟别人一起进去。
“我又不是傻瓜,还能老是忘记带啊……诶,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有一堆辆警车停在路边。”从租住的OneRoom出来走过一个拐角,就是他们每天进入文科校区都要经过的那条长坡道,此时好几辆警车排成一排,崔海娜不禁有些好奇。
换做以前,高似道说不得就要凑过去看看热闹了,不然都对不起树人先生那句呆头鹅的评价,可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哪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管他的呢,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崔海娜点了点头,她就是一时好奇而已,也不是非要过去看,“你还记得咱们院KUBA的那个学弟吗,前阵子他被抓走的时候我恰好就在边上参加小组讨论,好几个黑皮狗一拥而上,场面那叫一个刺激。”
崔海娜说的那个学弟具体叫什么高似道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好像姓陈,是个组织能力非常不错的小伙儿,刚进学校就拉了几个群给同学换钱,还组织别人成规模地做代购,最后因为涉嫌诈骗、洗钱和走私,直接被跨境了,“咱们高丽大学的别名可是‘单间大学’,啥都缺就是不缺人才,你当开玩笑的?”
高丽大学出去的毕业生要么不犯事儿,要犯就是能住进“单间”的大事儿,政治罪犯和经济罪犯一半一半,由于被判二十年以上的学长学姐实在太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有了个“单间大学”的诨号。
边走边聊到了十字路口那家据说有“四十年传统”的牛骨汤老店,却被告知早上没有参鸡汤卖,大失所望的两人又走到雅味家,结果这家干脆连门都没开。小区里转了一会儿路过良子雪浓汤的门口,高似道终于决定还是改喝雪浓汤了,再走下去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吃上东西。
所谓的雪浓汤其实就是牛骨筛骨汤配细粉丝,里面放几片薄如蝉翼的牛肉撒一点绿绿的葱花,下饭得很。这家名为良子的店24小时都开着,每天从凌晨四五点开始就不缺客人,生意想当不错。
高似道吃不了太淡的东西,所以就没有点招牌的雪浓汤,而是点了碗牛肉酱汤,咸咸辣辣正适合他的口味。汤端上来之后搅了一搅,牛肉也就那么一丁点,蕨菜倒是不少,“我觉得你们涵国人患癌率高,就是因为蕨菜吃得太多了……呃。”
一个已经被诊断为癌症的人,却在吐槽蕨菜致癌,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崔海娜心事重重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啊,好烫!”
吃饱喝足之后高似道就开始犯困,昨天睡得太晚夜里还醒了好几次,现在一碗热汤配饭下肚只后,难免有些打不起精神。一想到去高丽病院的路全是爬坡,他就有种想回去睡回笼觉的冲动,“刚下过雪,路面湿滑,我们还是打车过去吧。”
“OPPA,这就几步路而已,徒步走过去也花不了一刻钟,实在不想动也可以坐学校的环线巴士啊,免费的。”高丽大学的外部环线巴士从山顶的教职工家属幼儿园出发,绕过法学院后门和学校招待所途经正门,再从政经学院后门、理科校区侧门、医学院正门和研究生宿舍前过,最后回到幼儿园旁的停车场,对于学生来说十分方便。
“那破车十五分钟才有一班,而且今天周四未必能有座位,听我的就打的了。”高似道曾经也是阔过的,只是前几年家里的变故让他手头拮据了一些,不然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而纠结,“七千韩元一碗的牛肉汤都吃得,三千六百韩元一趟的出租车还做不得吗?”
“好了,不就坐个出租车吗,不知道的还以为OPPA要包飞机呢。”崔海娜翻了个白眼,在后面推了一把催促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