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后来她转身离开,没有回头,他如果再细心一点,一定能够看见她眼底虽然被粉底和眼影遮盖,却仍旧触目的乌青,如果他再细心一点,一定能够发觉那一天,她没有穿最爱的裙子,走路的脚步,虚浮至极。
有的人,错过,就是一辈子,他根本不想错过她,可是那天,他发现他找不到理由挽留她。
后来,带着已经策划成熟的游戏方案,回了京城,拉到投资之后,事业开始蒸蒸日上,知名度也大得让人咂舌,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沈姒予而已。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他们都有责任,但他作为男人,最基本的都没做到,那就是怀疑自己的女人,他很唾弃自己,为什么要怀疑她。
所以后来她回到京城,有那么多男人在她身边围绕,季北邺,江於,穆迟,甚至一个道上的陆寒,都抱过她,他都忍住没有把对方打进医院,他想,他应该给她信任,无条件的信任。
回忆到这里,薄浥已经喝完了一整瓶人头马,眼底氤氲着猩红的血丝,妖冶邪肆的脸上,是冰冷刺骨的寒意,他一笑还是阳光大男孩,但如果不笑,简直就是恶魔,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顾匪和祁俞还有姚湛都很少来京壹号府了,因为知道弋哥这些天很痛苦,也很识趣,他肯定不想别人见到他这幅颓丧的模样。
这时,薄浥的私人电话响起了,他看着只有六位数的来电显示,杏色的瞳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修长的指节滑动了接听,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欠打,“hell,好久不见,听说你又在小姒予身上栽了跟头,啧,真是让人遗憾呢。”
奥斯南特,那个自从被他打进ICU就一直消失了四年的男人,薄浥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阴寒,“与你无关,如果你再想接近她,我可以和当初一样,再次把你打进医院。”
“hell,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的小姒予这么多蓝颜知己,你是不敢查,还是查不到。”
薄浥并不想在此刻听到他的代号,更不想听见他把沈姒予说成是他们的,“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我不是hell,她也跟你没有任何交情,没什么事,就挂了。”
那头的男人中文已经说得很顺口了,只能听出一点点其他口音,“那我叫你权御,应该也行吧,没想到我的老同学这么大本事,话说你这么厉害,怎么连个女人都追不到,会不会太low了。”
薄浥抿了抿菲薄的唇瓣,宛若寒潭的瞳眸里夹杂着蚀骨的凉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奥斯南特低哑的笑了起来,“没什么,就是这么多年我还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我又要和你抢了。”
“你以为,你抢得过我吗,当初抢不过,如今更抢不过,奥斯南特,如果不想死得太快,别再来招惹她。”薄浥的语气十分不屑,似乎杀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电话那端的男人完全不受威胁,“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混小子吗,我有与你势均力敌的能力,记得那时候我说的话吗,你们会分手,小姒予被你这种男人染指,真是可惜,她不知道你手上全是鲜血吧,你是怎么做到比我还会隐藏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