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看一眼,此人虽然躺着,却是戴着手镣脚铐,浑身破破烂烂。这里,实在是让人触目生悲,不忍多看。而床上的人不但戴着手铐脚镣,似乎还被两条铁勾穿透着两边的琵琶骨,篷头垢面,白发苍苍,好不残忍凄凉。
因为看不到三七,夙罂心下稍安,正要退出去时,那人却突然转过身来,艰难坐起,老眸回首向夙罂看过来,哑声问道:“你是谁?”
夙罂想着有人既然处心积虑将她引来此地,必有所图,她又岂能这么快退出?她干脆问个清楚:“我叫夙罂,阁下又是谁?因何被人拘禁在冷宫里?”
此人倘若是个囚犯,就该囚于刑部大牢或京兆府的大牢里才对,怎么会被拘在这个冷宫里?
而且,这人是个男的,并非皇帝的妃子啊。冷宫不都是妃子失宠被罚才打入的地方吗?
那人双目突然冷光射来,却又瞬间敛去,有些虚弱地说道:“本座是谁?呵呵!连本座都快忘记本座是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看你的样子,不象是新进的宫女。莫非你是狗皇帝楚庸和的妃子?还是狗皇帝的说客?你是误闯这里?”
老头子眸光有那么一刹那间的锐气,将夙罂打量了一番。
凤夙不在意这人说什么,只是在等想害她的人出现:“我不是皇帝的妃子。而且,你说的楚庸和是先帝,十六年前,庸和帝已死,他的儿子楚华胤登基了,你不知道吗?还有,你见过一个孩子吗?她叫三七。”
那人忽地睁大眼睛,双眸光芒四射,然后又很快敛去光彩,象个老死的人一般,有些垂头丧气:“看来,你是被人用一个叫三七的孩子引到这里来的。这里没有孩子,只有我一个人。原来,楚庸和居然死了!哈哈哈!真没想到,本座都还没死,他就死了。你既然不是狗皇帝的妃子,那你究竟是谁?姓夙,不是公主。小丫头,你和夙幽可有关系?”
夙罂没想到此人认识外公:“夙幽是我外公,你认识我外公?”
那人再次抬头看了夙罂一眼道:“原来你是夙幽的外孙女。你是来找孩子的?你这么小就生娃了?”
夙罂气鼓鼓道:“谁说我生娃了?我才十四岁,生什么娃?我还没嫁人呢。你这人好不害臊,为老不尊。你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被皇帝拘在了这里?不会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孽吧?看你倒是挺可怜的,可俗语有云,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那人听了,不知为何,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小娃娃可真是有趣得紧。要是本座也有你这么个伶牙俐齿的乖巧孙儿绕梁膝下,日日陪着说话斗嘴,那人生可就有意思多了。可惜啊可惜,本座被拘在此已经二十几年了。看来,狗曰的楚庸和是将本座忘记了。”
夙罂没什么同情心地说道:“二十几年?那你可真是罪大恶极了。”被皇帝拘在这里二十几年,为何?罪大恶极之人,那就该砍了才是,“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道:“可不就是罪大恶极吗?本座曾令四海不宁,让八荒惊变,搅天下风起云涌。可惜啊可惜,却着了楚庸和的道,被困在此二十余载矣。枉我此生啊,枉我此生。小娃娃,本座叫战北海。”
夙罂正想说什么,忽地,一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外面的大门立即被关上。这变生突起,夙罂“咻”地闪身到了大门,要将大门打开,可这大门虽锈,被人从外面关起后,却是用一般的力道打不开的。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他哈哈大笑道:“想将门打开?别白费力气了。门从外面被人锁上,要等我示下,他们才会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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