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暑假,小威和双儿结伴同行回家,萧的票订得略晚一日,竟然来送行,帮忙拎包。候车室里到处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还弥漫着散不去方便面的味道,人挤着人,都排着队等着检票。
萧直送到站台,目送小威离开。
双儿偷偷对小威道:“这个差事,大多可都是男朋友的。”
小威抿抿嘴唇,没吭声。
学校订的票都是座位,小威实在喜欢不起来座位票,倒不是因为座位不能躺着,累,而是座位车厢的人,明显档次较卧铺车厢人的档次,相差了一大截,时常会碰到丝毫不讲究的人,比如现在正坐在小威和双儿对面的人。
车厢没有空调,只开了半截窗,对面的汉子背向而坐,风从窗户进来,吹响小威和双儿这边的。汉子那边可能没什么风,一上来便热得脱光了膀子,依然流着汗,一股馊汗味儿,便从对面飘了过来,熏得小威和双儿直皱眉。
但是汉子却依然不过瘾,竟然把鞋也脱了,扒掉了袜子,瞬间感觉整个车厢味道都不好了起来。小威和双儿赶紧捂鼻子。
汉子却大咧咧的一副全然不曾看到的模样,我行我素,得寸进尺得把大脚丫子伸到了小威和双儿座位边上,搭着。
看着这么一只大脚搭在身边,小威和双儿再也忍受不了,拎了几个芒果,拿了小水果刀,去两节车厢的接头处。
因为那个汉子,结果闹得小威和双儿两人个像买了站票一般,被熏得一路大多数时间都是站在接头处聊天吃东西。真是万幸两人还彼此有个伴,如果一个人,可就更加难熬了。
暑假,吕梅带小威去姥姥家探望,舅舅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聊着家乡最近变化挺大。小威突然想起北京的德胜门内外大街,曾经都是是破破烂烂的小胡同,可是,北京政府一个字:拆!立刻旧貌换新颜,没多久的功夫那些小平房就全都不见了,转而建设了宽阔的马路和高架桥,若果不说,谁也猜不出曾经那里的原貌。
小威想到这里,便插了一句嘴:“其实家里建设还是挺慢的,北京的建设那才叫快,一个地方几天不去,就会迷路认不出来哪是哪了。”
小威是真心的感慨与对比。
不想,一句话,惹的小舅舅不高兴了:“小威,你这是到过大城市的人啦,就瞧不起咱们这种小地方了。”
说完便白了小威一眼,看别处去了。
一句话噎得小威再没说一句,小威扪心自问,自己说的话,是毫无偏颇的,只是出于比较,实事求是的讲出来罢了,哪有什么瞧不起看不上的意思呢?况且,北京再好,那也是外乡,而家乡在自己心里的地位,那是北京不能比的,即使北京是大城市。
小威突然发现,曾经很喜欢跟在小舅舅后面玩的那个小威,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威了,现在的小威已经找不到话题跟小舅舅聊天了。
或者,小舅舅也变了,自从他中学自己辍学跑去打工轧掉半条腿后,小舅舅的性格就变得怪异了。
吕梅见小舅舅不爱读书,便送小舅舅去学理发烫发,当时可是热门手艺,烫发流行得很,哪个女人不烫发的,可是吕梅前前后后忙活着把美发店开起来以后,小舅舅却每天只约了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在店里抽烟喝酒,也不好好开门营业。
吕梅又觉得,可能美发的行业总能接触到不太正经的人,便送小舅舅去学缝纫,学成归来时,裁缝铺倒是开业了,但是正赶上大批广州服装进入市场,手工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些老样式,自然比不过广东服装款式,生意也不怎么好,加上小舅舅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开门营业,这桩生意便也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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