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知道,一旦自己离开了贾府,从此后就与贾府彻底脱离了关系。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日的贾府虽然不如早期的那么强大,但也是四大家族之首,在京都还是响当当的,特别是近年来经贾琏的整合管理,已经东山再起。
黛玉虽只是贾府后院里住着的一个外姓女孩,但也算贾家的一分子,今日自己提出了离开,就不能再享受贾府的庇护,不过她相信以她现在的能力和云笈堂在外的名声,再加上卫公馆、吴府两家的支持和林如海早年间那样同党的帮忙,林府也是无人敢欺负的。
况且她今天和贾琏说过的计划就将实施,相信出不了一年,林府一定能够在京都城的上层社会立住脚跟。
贾母一直等着黛玉所说的请求,可左等右等不见她说话,以为她还在伤心。
她溺爱的拉着她的手道:“孩子,你真的命太苦了,三岁得个坏毛病,五岁没了娘,十岁没了爹,好不容易顽疾被诊好,如今又出现这样的病,放心你给外祖母说,只要能帮到你的,我一定帮。”
贾政此时对黛玉只有怜悯和可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道:“妹妹的命苦,没想到妹妹的孩子命也这么苦呢。玉儿啊,有啥你就说,我们一起分担。”
宝玉此时脑子里只有那句:“不能生育。”他愣愣的坐在角落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不信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黛玉会得这样的病,可黛玉如何被称为神医,他最清楚不过,他相信黛玉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安上这样的病症,在他看来装病可以,换装也可以,但没有人会咒自己生不出后代的。
黛玉抬起用手揉搓着有些红肿的杏眼,一副痛苦难当的表情道:“黛玉原想看宝玉哥哥和嫂子定亲,再离开府里,可如今你们知道了我这病情,我想在最近就回林府去吧。定亲这样的大好喜事,我这种不祥之人,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贾母本想让黛玉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听着她的话,猛得想起似乎林家这些年来出的事,没有一件吉祥的,再想想黛玉的身世,身上一个激灵,可又不好在黛玉面前表示出自己的赞同,她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道:“你住你的潇湘馆,他们办他们的定婚宴,你只要不出现他们定婚礼上就好了,干嘛将自己说的这么不堪,我们贾府要是没有你,都不知是什么样子了,怎么能放你出去呢。”
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间接的承认了黛玉说的话。
黛玉心里明镜似的,嘴上依然恳求道:“外祖母,您是府里的主心骨,您不说让我走,别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是说出去话就像刮出去的风,府里人多,万一我有病这事传到其它人口中,到时候别人说起来总归难听。”
“胡说,今日就我、你二舅和宝玉,我们谁会传话,外祖母就是舍不得你离开府里,怎么滴。”贾母装出一副极力挽留的样子,但却扬头将房子四处看了一圈。
作为一个生活在大家族70余年的老人,她知道这世界根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话从人嘴里说出,就要承担被传出去的风险,除非有些话烂在肚里,否则就有被人传诵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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