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发生了些什么,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
郑洺顺着话题,接下了一句,他有种直觉,这次熄火一定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就在几人悄悄讨论之时,坐在前面木然的干尸新娘,微微动了动,隐藏在红盖头底下的脸,似乎在微笑。
灵异公交车缓缓启动,穿行在不知名地界,两旁的树木向后倒去,如果抛开诡异不谈,倒像是一场难忘的旅途。
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
车厢内寂静无声,环境昏暗无光,车子微微摇晃,让人昏昏欲睡。
“咔咔……”
一阵僵硬的骨头声,显然有人转动了早已僵硬的脑袋,车厢内显示屏上的数字闪烁,也在“35-36”闪烁不停。
郑洺他们三个驭诡者,早已不知何时睡着了,瘫坐在座位上,看起来就像是死了。
公交车速度慢了下来,这是一处十字路口,新旧交替十分明显,乡村水泥土路过渡到柏油马路,像是乡村过渡到城市。
郑洺三人仍无所觉,公交车门打开,一阵冷风,卷起路上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飘飞。
有一片好巧不巧,飘进了车厢,飘到了座位,落在了郑洺的左眼上。
车厢内无诡下车,车门外无诡上车,公交车似乎是错停了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踏踏……”
终于有了动静,竟是那干尸新娘,僵硬起身,迈着不急不缓的僵硬步伐,来到郑洺面前。
微微俯身,红盖头垂落却不滑落,红盖头如同一块隔幕,静静挡在中间,却也难妨碍,干尸新娘的视线必然是落在郑洺身上。
又是分秒流逝,干尸新娘有了新动作,缓缓伸出干瘦风干手爪,僵硬而又缓慢,向着郑洺伸过去。
触碰到了!
只不过,是他手中的那盏红灯笼,从干尸新娘出来的那座宅院大门取下来的,现在又物归原主。
随着干尸新娘握住红灯笼,红光大盛,映照整个车厢,座位上那一道道人影,满满当当的诡。
干尸新娘的右手中,还握着一道黑影,在不断挣扎和嘶吼,可惜怎么也挣脱不出。
红光映照下,杨间背后是一道高大无头诡影,林北座位下也是一道与本人同样姿势的黑影,郑洺却是孤零零的本人。
没有影子!
干尸新娘右手握着郑洺的影子,左手打着大红灯笼,缓缓向着车后门而去,显然准备下车了。
随着新娘的移动,座位上的一个个诡,也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视线仿佛被那盏红灯笼吸引。
打的灯笼的干尸新娘,红的艳丽,红的血腥,红的吸引,随着她僵硬走下车,车厢内的诡,仿佛被无形吸引,跟着一只只下了车。
干尸新娘打着灯笼,照亮脚下的路,铺上一层红光,宛如一场红地毯,延伸而出,在那无尽黑暗处。
一只只诡,静悄悄的跟在身后,排成一条长龙,公交车外,整个世界变得斑驳,变得荒芜,仿佛一副新鲜的画,肉眼可见的变得古老泛黄。
干尸新娘在即将消失在公交车可视范围之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公交车,视线穿透一切,似乎落在了郑洺身上。
可惜这一切,郑洺都看不见,他正在做梦,一个十分奇特的梦,零散而又完整,陌生而又熟悉。
遥远的大藏地,大藏寺的金光,笼罩着阿藏地区,忽然间金光闪烁一下,很短时间,又恢复正常。
“阿爹,你怎么又忘了唤羊回来?”
一处牧民家庭,年轻的男孩,有些奇怪的询问父亲。
“唉,你少喝点酒,你再喝,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岁月在脸上留下了痕迹,原来美丽的容颜也开始有了皱纹,丰满的身材也变得臃肿,却也抹平不了爱。
“是是是,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被儿子和妻子教训的汉子,打个哈哈,诚恳认错,不知何时起,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