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名着都有,还是英文版的,爷爷涉猎广泛。”
老人翻了个白眼:“水杯,你还不收拾,想扎我啊。”
“爷爷最喜欢看什么书?”南希去拿了笤帚过来。
“关你什么事!”
“我喜欢《莱蒙托夫抒情诗》。”
老人一愣,皱眉扫了她一眼:“你小小年纪还知道这个,那本书比你都大。”
“那倒是,要是等我死后再出版,我就看不到了。”
这丫头……
老人忍俊不禁,用力的绷着:“切,不知所谓。”
“爷爷喜欢那句话,我最喜欢他说的,为每个晴朗的日子,甜美的瞬间,我们都要向命运交付眼泪与哀愁,又美好,又有期待,纵然是再痛苦的时候,看到这句话,我也能挺过去。”她捡着地上的玻璃片,笑着说。
老人捕捉到她唇角的笑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你是大学生?”
“不,我是上班族。”南希笑了。
“那你还有时间过来,今天好像也不是星期天,不用上班?”
“我请了长假,因为一些事情,想要休息一下。”
老人点了点头,想了想说:“你能给我念会书?”
“念书?”
老人指了指桌上的书籍:“就念那本《莱蒙托夫抒情诗》。”
“好啊。”南希清理干净了地上的水渍,开始声情并茂的读诗。
老人靠在病床的靠背上,时而点头,时而眯起眼睛,渐渐的,他望着窗外再不言语,他好像到了另一世界。
夕阳西下,南希的工作该结束了。
“丫头。”
“张爷爷,您还有事吗?”
“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老人笑了,板了一天的。
“会的,以后有机会,我还来给爷爷读诗,爷爷再见。”
“再见。”老人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去,叹了一口气,手缓缓的放下了。
“老先生,要不然吃点东西?”
老人脸色骤变:“看看你们,三个成年人还不如一个孩子,要你们干什么!”
“爷爷,您又在吵了。”
伴随着不满的声音,章珏走了进来,他皱眉扫了三个人一眼,挥挥手。
三个护工如获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章珏坐在床边,眼睛瞄到桌上的书,翻开来看了一眼:“您怎么又把这些拿出来了,您又不认字。”
“不认字怎么了?不认字怎么了,我还不能看看图画!”老人站在床上,叉着腰瞪着他:“你们这群孙子,一个个忙的跟什么似的,也不来看看我,还敢说我不认字,我就是不认字,我就是要看,你管得着吗?”
“你们啊,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人家都上班了,也不见那么忙,还有时间做义工给我读书,你能吗?”老人气的脸红脖子粗:“混账东西,到现在还没娶媳妇,我重孙子呢!以后没重孙子,你别来,我看到你就心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