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两辆汽车驶入甲峪村。得到消息的张德柱急匆匆赶到门口,有人开车来访,不用问,肯定跟山河农贸有关系!
徐永飞快地下车,先给爸爸打开车门,又跑去给妈妈开车门,徐国瑞环望四周,眼圈瞬间红了。这是他曾经奋斗过,又饱受冤枉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游,根本没法控制住情绪。
“国瑞!你怎么来了?”张德柱径直冲过来,和徐国瑞热情握手,“我是张德柱,杀猪的老张,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老张,我听小永说,你现在当上了甲峪村村长,恭喜你啊。”徐国瑞毕竟是成年人,又早就原谅了周彩霞,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和张德柱寒暄起来。
“我又啥好恭喜的?你们的生意做得大呀,我巴不得你早点回来投资,带领乡亲们一起致富。”张德柱明知道徐国瑞做不了山河农贸的主,依然拍起了这位老相识的马屁。
“这事你要问小静,她是山河农贸的总经理,投资建厂的事她说了算。”徐国瑞为张德柱介绍自己身边人,从妻子开始,然后是徐静、张海,最后才轮到徐永。
约好了要在一起喝几杯酒,张德柱知趣地退到一旁。贾林和徐国瑞热情拥抱,因为徐永和贾欣婷的缘故,两位老朋友再次见面,更加亲近。
一行人沿着甲峪小学开始上山,贾林轻声问道:“国瑞,要不要进去看看?”
徐国瑞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时过境迁,再去看也是徒增烦恼。”
到了山顶,孙桂英去厨房帮忙,徐国瑞和贾林聊天叙旧,徐静、徐永则在张德柱的陪同下,来到了免费包的山上。
甲峪村的山更高,植被更加茂盛,山脚下还有河水流过,比双河村更适合养鸡。徐静当场拍板,今年开始投入,明年春天前完成养鸡场的建设,用到的人优先从甲峪村选。
张德柱高兴地合不拢嘴,承诺召集村民,给徐永、贾林包的山修一条土路出来。双方越谈越高兴,张德柱的话匣子打开,有点收不住。
“张德柱,你就别废话了,车轱辘话来回说,我都快背下来了!你们的事已经说完,该轮到我和徐永了!”杨渊忍不住大喊起来。
这次轮到徐静皱眉:“杨教官,大人说话不要插嘴!你要和徐永玩,跟他另约时间。”
杨渊气得够呛,却硬生生压了下去,她心里有数,哪些人可以呵斥,哪些人只能尊重。
徐永急忙跑到杨渊身旁,拉起她的手就走。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杨渊想甩开徐永,又感觉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就这样乖乖被徐永拉下山。
“杨教官,我既然答应和你动手了,一定不会食言,你别着急,不用我走到哪就跟到哪。”徐永放开杨渊的手,低声劝道。
“不行,天底下属你最狡猾,我哥哥都中了你的计,这次我要盯紧你,把你彻底击败!”杨渊心里发虚,却依然嘴硬。
“之前说好了,我跟你在双河村动手,这里是甲峪村,是我爸曾经工作过十几年的地方。咱俩在这里动手,难免被人家看了笑话,我爸的脸往哪放?”徐永耐着性子解释。
杨渊不再说话,面前的徐永明明是个孩子,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他年龄更大,像个狡猾的中年人?
山顶上,徐国瑞和贾林并肩而立。两人说了很多,忽然没了说话的兴致,目光一齐投向甲峪小学,那个承载了两人青春年华的地方。
沉默了足有十分钟,贾林叹了口气:“国瑞,别多想了。你我现在过得很好,那些留在甲峪小学的老师都在羡慕咱们。”
徐国瑞点了点头:“我能重返讲台,都是小永的功劳。我徐国瑞上辈子积德,生出这样一个好儿子。”
“我能包下这片山,也是因为小永。国瑞,先说好了,这个女婿我认下了,等他和小婷长大了,你可不能拦着。”贾林脸上露出笑容。
“老贾,你还是那么心急,两个孩子还不到十六岁,说这些太早。等他们长大了,说不定谁都看不上谁!”徐国瑞也想大包大揽,可是想到自己儿子的个性,到底还是留了余地。
“不可能,我家小婷可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倒是你儿子,看看,现在就有人成天追着了!”贾林指了指山脚下的绿色吉普车,话里话外带着一丝担心。
“别瞎说,那是杨渊的车,她是北山杨明海的闺女,比小永大了十来岁。她追着小永,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痛揍他一顿!”徐国瑞把徐永和杨渊动手的事讲了出来,想借此打消贾林的猜疑。
贾林脸色变得更差,他比徐国瑞脑子活泛得多,男女之间的事,最是说不清,感觉来了,年龄、身份根本不是问题!
就在此时,徐永和杨渊并肩上山,两人不时说几句话,在贾林看来尤其扎眼。
“想打小永,问过我没有?”贾林转身回屋,很快又跑了出来,在他手里,多了一支火枪。持枪在手,贾林瞬间变得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