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的人表情各不相同,杨明海眉毛拧成了疙瘩,杨雄闭眼躺着、一动不动,张连旺则低下头,顶着一群人的咒骂,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暴军疼得龇牙咧嘴:“大永,快送我去医院,我的肋骨又断了,不止一根。”
徐永吓了一跳,急忙放开暴军,转身跑下主席台,来到杨渊身旁:“杨教官,暴老师受伤了,求你帮我把他送到医院。”
杨渊看向主席台,杨明海挥了挥手,示意女儿开车送暴军离开。杨渊二话不说,叫人找了个担架,抬着暴军下山。
看到的老师学生纷纷猜测,尤其是贾欣婷,生怕徐永吃了亏,急得直掉眼泪。罗少红安慰几句,跑去找张连旺打听情况。
大礼堂门口,张连旺被罗少红堵了个正着。
“张主任,暴老师和徐永出什么事了?为啥被担架抬下山?”罗少红急忙追问。
张连旺叹了口气:“暴老师和这边的人比武动手,打了个平手,两人都受了伤。暴老师肋骨断了,没办法坚持,我只好请杨教官送他去了医院。”
张连旺顺口胡诌,说了一大串,几乎全是谎话。
“徐永没事吧?”罗少红知道张连旺和徐永的恩怨,事关紧急,也顾不了太多。
“没有那个小子,暴老师估计能多坚持几分钟!徐永不管不顾冲进比武场,一把抱住了暴老师,加重了他的伤势。”张连旺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徐永的坏话。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张主任,你为什么不阻止暴老师和北山的人呢动手?”罗少红不痛不痒说了徐永一句,开始追问起张连旺的不是。
“我不同意有啥用?你也知道,我刚来渔阳二中,没有根基、没有威望、没有地位,我说的话,暴老师和徐永根本不听!”张连旺瞬间脸红脖子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罗少红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不想再跟张连旺纠缠,随便又问了几句,转身离开。
吉普车在山路上飞驰,暴军缓过一口气,脸色渐渐变好,令徐永揪着的心稍稍放松。一个小时后,吉普车抵达渔阳医院。
徐永、杨渊抬着暴军进入急诊室,暴军的女朋友正好值班,急忙指挥徐永去办手续,自己则把暴军安置在病床上,进行基本检查。
检查结果陆续出来,暴军的肋骨一共断了三根,非常危险,同时还有挫伤,肿胀等症状。
“徐永,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的暴老师到底干啥去了?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女医生满脸怒气,开始审问徐永。
“今天暴老师带着我们去北山打靶,和杨教官的哥哥比武切磋,两人打得有点激烈,暴老师不幸受了伤……”徐永急忙解释。
女医生看向身穿军装的杨渊,面沉似水:“杨教官,我知道你家在北山势力很大。不过,势力再大也得讲理!你们凭什么把暴军打成重伤?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杨渊皱了皱眉:“这位医生,我听徐永说了你和暴老师的关系,你说话冲一点儿我能理解。不过,你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胡乱埋怨人,这可不好!徐永,你来告诉你未来的师娘,暴老师到底怎么受的伤!”
无奈之下,徐永只好把今天的事完整说了一遍。听说暴军打倒了身材魁梧的杨雄,获得了比武的胜利。在打斗过程中,两人奋不顾身,这才让暴军肋骨受伤。女医生长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看看吧,你这个未来的师娘,也是一点亏不能吃的主儿!”杨渊讽刺一句,引起了徐永的不满。
“杨教官,这次北山之行,让我大开眼界。你们真无耻,当然,最无耻的还是张连旺!”
“少废话,后天就轮到我和你动手了,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你打倒在地,为我哥哥报仇!”话不投机,杨渊快步离开。
徐永跑去急诊室,暴军已被安排了住院,女医生满脸不高兴,挥手让徐永离开。徐永叮嘱几句,慢慢退出急诊室。
杨渊没有回渔阳二中,还在医院停车场等着。见徐永出门,杨渊故意别过头,不去看他。
“杨教官,走吧,刚才我有点着急,说的话不太好听……”徐永同样吃了瘪,对杨渊的态度无意中变好了一些。
“你赢了,徐永,等后天我们动过手,你随时可以去北山打靶。说到底,我还是低估了暴军,这一战,当着那么多人,我哥输得真惨。”杨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
“杨教官,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你爸怎么认识的张连旺?你爸挺光明磊落的,和张连旺那么无耻的人做朋友,不嫌丢人吗?”徐永问出了心里的困惑。
“那是我爸的事,与我无关。不要总说别人无耻,好像你自己多光明磊落似的!”杨渊忍不住反唇相讥。
一句话终结了聊天,杨渊发动汽车,径直离开了渔阳医院。既然如此,何必等我?徐永摇了摇头,走路返回学校。
初一新生还没有从北山回来,徐永直接回了宿舍,一头躺到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经历,徐永很感慨,想着想着,沉沉睡去,直到被一阵吵闹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