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归不用猜,也知道这些简单的事情对于他们的意义是什么。
亲眼目睹夜同尘在唐宓心中的重要,念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自己心中波澜起伏的情绪最终掩于平淡。
唐宓想了想道:“我们去听说书的吧。”
夜同尘曾说要带她来,可惜没来得及。
念归苦涩的笑了笑,她对别人的思念在他这里化为残忍,他还要装的不动声色。
“好…”
说书人说的故事不长,醒目一拍,便开始了。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经不住岁月捉弄,造化弄人,到头来卿卿误我,我误卿卿。
这便是说书人讲的故事。
下面的听众似乎不满意说书人讲了这样一个悲情的故事,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年近四十的说书人脸上却忽然有了一丝沧桑,他笑起来,笑容里竟有几分光风霁月的洒脱。
“诸位,世间事大都不能称心如意,又何必要求一个故事圆满呢?得来复失去,皆是命数,悲喜亦徒然。”
说吧,他伸手指了指唐宓:“那位姑娘,您可莫要再哭了。”
唐宓脸上带着泪抬头,却见说书人朝她笑了笑。
“你可认识他?”唐宓对说书人忽然抱有一丝期待。
说书人笑了笑:“草民微贱,不敢自称有幸识得王爷,只是王爷从前来过交代下了几句,说等姑娘来,就讲一个故事给她听。”
唐宓问道:“他知道我要来?”
说书人道:“姑娘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对方的心意,用心去猜,总能猜得到的。”
唐宓道:“我不信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便是个眼盲心瞎的,什么也看不出。”
说书人笑道:“姑娘真的不知吗?姑娘若是不知又怎会在今日来此茶馆呢?”
唐宓沉默了半晌,又问道:“今天的故事也是他让说的?”
说书人摇摇头:“那倒不是,今儿个是姑娘的生辰,原本是不敢说自己不好的故事。是我擅作主张,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姑娘既然已经借着方才的故事哭过了,便不要再哭了。”
唐宓迷茫的问了一句,“我该怎么办呢…”
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留下如此浓墨重彩的痕迹。以至于他走了之后,唐宓忽然就迷茫起来,以后这么长的时光她该怎么办呢?
说书人叹了口气:“这个我便帮不了姑娘了,要姑娘自己去想。”
唐宓微微吸了一口气,才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先生,今日受益匪浅。”
说书人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姑娘,茶凉了。”
来茶馆儿便是来喝茶听书的,书也说完了,茶也凉了,人便也该走了。
唐宓和念归走出茶馆,忽然就听到身后的一声:“两位留步。”
唐宓停下脚步,一回头看见从茶馆里追出一人,身形微胖身着蓝布衫,戴着一顶竹篱帽子。
那人走上前了,才低头说了一句:“太妃娘娘,别来无恙。”
说完才摘了帽子,一张脸显露出来,唐宓一看才知道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