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归苦笑了一声,碧玉说不太可能已经是客气的说法,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碧玉道:“何况,娘娘心里的人已然…”
有些话,出于忌讳,碧玉没说出口,然而听的人也明白。
她顿了顿:“我是跟在娘娘身边儿最早的人,娘娘的脾气秉性我不敢说了如指掌,却也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念归郎君若想不惹恼了娘娘,还是要听奴婢一句劝。”
与唐宓有关的事情,到念归这里自然是顶顶重要。
他站起身来,朝碧玉施礼:“还请姑娘赐教。”
碧玉“哎呀”了一声:“赐教我可不敢当,念归郎君对娘娘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开心。”
“姑娘请讲。”
碧玉道:“我们娘娘虽然看着是个软和的性子,但其实是能自己拿主意的人。如今她的心既然不在念归郎君您这里,您又何必盯的太紧呢?”
不是碧玉多说这些,实在是念归的意图太过明显,每每看娘娘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人生吞了。别说是娘娘不自在,换了谁都是一样的。
念归狐疑地看了碧玉一眼:“姑娘的意思是…”
碧玉站起身来:“我最近新习得一个词,不知道念归郎君可晓得?这个词呀,见欲擒故纵。”
碧玉笑着说了这么一番话,念归豁然开朗,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念归多谢碧玉姑娘教诲了。”
碧玉满意点点头:“能帮到念归郎君自然是好的,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否则娘娘该叫人去找了念归郎君记得一会儿过来给娘娘请安。”
念归点点头,碧玉朝他回头示意,没注意脚下,一脚踩空了台阶,眼看就要摔着了,念归手疾眼快,捞了她一把。
靠在念归怀里的时候,碧玉还有些惊魂未定。
等回过神来,她赶紧站直了,朝着念归低了低身子,转身离开了。
原本不过一个小插曲,却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
方才陈才人打这儿过,恰好看见念归跟碧玉两个人“抱在一起举止亲密”,心里当时就琢磨起来。
那不是念归郎君和太妃娘娘的丫鬟么?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陈才人想起前些日子唐宓让她在长乐宫门口罚跪心里就忍不住暗恨,当时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来。
她笑起来:“好个天道轮回,我倒没想到,那位也有把柄落在我手里。”
一句话刚说完,后面传来温柔的浅笑:“这不是陈姐姐吗?在这里看什么呢?”
陈才人倒吸一口冷气,转过头来看见是林芳摇才微微松下,笑道:“我当是谁使坏,原来是妹妹你。”
陈才人是自以为跟林芳摇关系好的,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宫里的许多人,都以为是林芳摇的闺中密友。
林芳摇也笑道:“我见姐姐在这里自言自语,姐姐是说什么呢?”
陈才人便她招招手:“妹妹,你附耳过来,我讲给你听。”
少顷,陈才人细细碎碎地说完了,林芳摇才惊道:“竟然真有这等事?”
“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我这去见皇上,告他二人一个秽乱宫廷之罪!”陈才人志得意满道。
林芳摇似乎有些纠结,犹豫道:“姐姐真要如此么?”
陈才人闻言忽然看了林芳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