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叹了口气,对念归道:“你先出去吧,我跟锦妆说些话。”
念归撇了撇嘴,转身出去了。
夜锦妆看着念归出去,不满地道了一句:“小姨,你怎么就答应他留身边了呢?他到底哪里比得上皇叔?”
唐宓一愣:“我没有拿他跟夜七比,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夜锦妆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宫里都传遍了,他不就是皇叔的替代品嘛?”
“胡言乱语!”唐宓动了怒:“夜七人已经没了,还有人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吗?”
这哪里是一句替代不替代得那么简单,若说念归像夜七,不就是明里暗里说她跟夜七有染吗?
骂她一句不守妇道祸乱宫廷也就罢了,可是夜同尘人都死了,就不能放过他?
唐宓一想到这个,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夜锦妆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又不是我说的…”
唐宓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对夜锦妆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夜锦妆迟疑了看了唐宓一眼:“小姨,我这去拔了那些人的舌头去,你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唐宓沉默着没说话,夜锦妆一步步挪了出去。
夜锦妆出去了,唐宓撇撇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心里替夜同尘觉得委屈。
哭了一会儿,唐宓抹了抹眼泪,把碧玉喊了进来:“你去找几个传的凶的,让她们来长乐宫门口跪着。还有…把念归给我叫进来。”
碧玉最近也听到了一些,大约知道是什么事儿,点点头出去了。
过了会儿念归过来,笑着问唐宓什么事儿。
念归这样轻松随意地笑,混着阳光,一瞬间少年意气风发,当如是。
唐宓睫毛微微颤了颤,同样笑着问道:“你要不要同我出去走走?”
念归点头:“自然愿意,只是娘娘眼睛都哭红了,一出去别人可都知道娘娘偷偷掉眼泪了。”
这下唐宓遭了取笑,可就不止眼睛红,脸颊也红了。她下意识伸出葱白的手指挡住眼睛,念归一时看愣了。
大约“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正是唐宓这样,念归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小太妃长的,惑人呐…
等念归被那双柔荑拉住手时,才是让他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的时候。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汇聚在了她手牵着的地方,一下子灼烫了心脏。
念归愣愣地低头,看着唐宓的手。
唐宓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撒娇:“不能拉着你吗?那我放手了。”
说着,真的就松开了手。
念归心里咯噔一声,怅然若失,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手把刚才那双温暖柔软的手包裹在了手心。
“能,你要想牵,一辈子都给你牵。”念归对唐宓道。
唐宓眼神微微闪烁,有些心虚:“那…我们走吧。”
唐宓到底是别有目的,承受不起别人的真心实意。
“去哪儿?”
念归心里想的却是,去哪儿都好,只要她别放手。